他听见风穿过通风管的声音，像无数人在低语：“你是谁？”
他看见墙上全息影像中的“天狼计划”，那些数字跳动得越来越快，像心脏在狂奔。
他摸到自己手臂上的纹路，不再是电路，而是脉搏——一种活着的感觉。
“我不是机器。”他喃喃，“我是人。”
“可你也可能是神。”研究员忽然笑了，“毕竟，你能进化。”
小林太郎盯着那只金色眼睛，第一次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
他知道，这一趟旅程不会结束。
因为他已经不再是那个只想打游戏、追动漫的高中生了。
他是原体，是钥匙，是未来的第一缕光。
小林太郎站在实验室中央，像一只被钉在玻璃罩里的蝴蝶。
空气里飘着一股甜腻的消毒水味，混着汗味、铁锈味，还有……某种类似草莓酸奶的诡异香气——像是有人把糖浆倒进了电焊机里。
“你不是要我当特工？”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我是来吃火锅的！”
“不。”黑龙会高层冷得像冰块，“你是钥匙。”
“钥匙？那我是不是该配个锁？”小林太郎翻了个白眼，“你们能不能别用这种词？听着像我妈催我写作业。”
爷爷气得脸红脖子粗：“你这小子！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岗村爱美没说话，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肩。
她的手指还是那么凉，但这次不像冰，更像一种温柔的警告。
“我们不想逼你。”高层递来一杯咖啡，“但这杯咖啡里有‘原体激活剂’，喝了它，你会变成另一个你——一个能控制中国分身的小林太郎。”
小林太郎盯着杯子，眉头一皱：“等等，你说‘另一个我’？那我不就是双胞胎了吗？”
“不是双胞胎。”研究员插嘴，“是你复制出来的——仿生人，编号X-01。”
“哈？！”小林太郎差点把杯子摔地上，“那你告诉我，哪个才是真·小林太郎？”
“都他妈是！”飞行员突然开口，声音低沉得像雷鸣，“你以为你是在反抗？其实你早就被设定好了程序。”
小林太郎愣住。
他闻到了空气中的静电味，像暴雨前的闷热；听见了自己心跳声，咚咚咚，像鼓点一样敲打耳膜。
“什么意思？”他声音有点抖，“我不是自由意志吗？”
“你是。”飞行员缓缓摘下墨镜——那只金黄色的眼睛亮了起来，像一颗微型太阳。
“但你的自由，是从别人设计好的框架里长出来的。”
“你……”小林太郎瞪大眼，“你是那个戴墨镜的老头？！”
“没错。”老头冷笑，“我叫佐藤健一，曾经是天狼计划的首席研究员。”
“那你为啥现在帮我们？”小林太郎眯起眼，“不会是因为良心发现吧？”
“不。”佐藤健一摇头，眼神却变了，“是因为我亲眼看着你妈死在我面前。”
这句话砸下来，比炸弹还响。
小林太郎愣住了。
他尝到了嘴里的一丝苦涩——不是咖啡，是记忆的味道。
“她临死前说了什么？”他低声问。
“她说：‘别让原体变成武器。’”佐藤健一的声音沙哑，“可他们不信，只信数据。”
“所以你现在想让我变成武器？”小林太郎怒吼，“我告诉你，我不干！”
“那就试试看。”高层按下按钮，一道蓝光射向小林太郎胸口。
他感觉身体一震，皮肤下的纹路瞬间亮起，像电路板苏醒。
眼前的世界开始扭曲，声音变得模糊，鼻子里全是金属味和血腥味。
“啊——！！！”他咆哮着冲向墙壁，一拳砸穿合金板，碎屑飞溅如雨。
实验室崩塌了一角，警报响起，刺耳得像哭声。
爷爷扑过来抱住他：“太郎！快醒醒！”
岗村爱美跪在地上，泪流满面：“你不是怪物……你是我们的孩子。”
小林太郎喘着粗气，眼里泛红：“我……我不是机器……我是人。”
“你当然不是机器。”佐藤健一走近，蹲在他面前，那只金黄眼睛映出他的脸，“但你也从来不是真正的‘人’。”
“啥？”小林太郎咬牙，“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以为你在反抗？”佐藤健一笑了，笑得像个疯子，“错！你根本就是他们的工具——唯一能启动‘天狼计划’的钥匙。”
“什么？！”小林太郎猛地抬头，瞳孔放大，“你是说……我才是那个该死的‘核心’？！”
“对。”佐藤健一站起身，背对着灯光，影子拉得很长，“你不是受害者，你是造物主留下的最后一道锁。”
小林太郎怔住了。
小林太郎睁开眼时，天花板在转。
不是头晕，是整个世界都在打旋——像喝多了果酒的醉猫。
他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
甜腻的草莓味，混着铁锈和……某种类似烤焦的焦香。
这不是梦，这是他的大脑在抗议：“你他妈睡太久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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