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太阳还未升起,天边泛起一丝鱼肚白,日军就迫不及待地发动了总攻。他们如饿狼一般,张牙舞爪地扑向那座城墙,心中充满了对胜利的渴望。
日军指挥官站在远处,透过望远镜观察着战场,嘴角挂着一丝得意的笑容。他心想:“这座城墙看似坚固,实则不堪一击。这些中国士兵也不过是乌合之众,肯定会在我们的猛烈攻击下四散奔逃。”
然而,日军的如意算盘打错了。谢晋元和杨瑞福率领的守军们,早已将每一寸空间都变成了绞肉机。他们在城墙上挖掘出一个个枪眼,将手榴弹像雨点般地甩出去,子弹如流星般划过夜空,打得城墙火星四溅,仿佛冬天里的打火石一般闪亮。
敌人一步步地靠近城墙,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惨重的代价。他们的尸体堆积如山,血流成河,染红了城墙脚下的土地。
有个日本军官站在远处,举着望远镜,满脸惊愕地看着这一幕。他的脸色变得惨白,额头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嘴里喃喃自语道:“这哪里是守军?这简直就是地狱来的魔鬼!”
这时,一名中国士兵喘着粗气,从城墙的掩体中探出头来,他的脸上沾满了尘土和硝烟,但眼神却异常坚定。他对着那个日本军官喊道:“不,我们不是魔鬼,我们只是一群普通的中国人,我们只想回家看看自己的老婆孩子!”
中午时分,租界那边传来消息:九国公约签字国开会了,洋人们坐在会议室里,看着电视直播——画面中,一群瘦骨嶙峋的士兵趴在墙上,满脸尘土,眼神却如炬火般炽热。
一位法国记者满脸惊愕地喃喃自语道:“他们真的不怕死吗?”他的声音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对生命的敬畏。站在他身旁的一位英国议员则缓缓地摇了摇头,叹息着说:“他们当然怕死,谁会不怕死呢?然而,他们却选择了另一种活法。”
这简短的对话仿佛在空气中凝结,使得周围的一切都变得异常安静。人们似乎都被这两个来自不同国家的人的话语所震撼,一时间,整个世界都沉默了下来。
傍晚时分,夕阳如血,余晖洒在残破的城墙上。谢晋元独自一人靠在墙边,他的身影在夕阳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孤独和凄凉。他的手中紧紧攥着一封家书,那封信的纸张已经泛黄,上面的字迹也因为岁月的侵蚀而变得模糊不清。
谢晋元轻轻地展开那封家书,仿佛它是一件无比珍贵的宝物。他的目光落在信纸上,逐字逐句地阅读着,声音轻得如同微风拂过。
“娘,儿子对不起您,没能回来给您养老。但请您记住,我在战场上,从未低头。”他的声音在寂静的傍晚中回荡,带着无尽的愧疚和坚定。
杨瑞福坐在他旁边,手里拿着一枚勋章,那是前几天从死去战友口袋里找到的,上面刻着“忠勇”。
“你说,”杨瑞福望着天,“如果我们死了,会不会有人说我们傻?”
“不会。”谢晋元缓缓抬头,眼里闪着泪光,“他们会说,这群人,是真正的英雄。”
夜深了,月光照在四行仓库的墙上,映出无数个身影。他们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坐着,听着远处传来的枪声,闻着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感受着心跳与心跳之间的共鸣。
这一刻,没有人觉得孤独。
空气突然静了三秒。连窗外飘进来的风都停住了,仿佛也在听这场对话。
“我不是不讲义气。”孙元良低声说,眼神却不敢直视他们,“但你要明白,蒋介石想让洋人看到中国军人流血的样子,而不是死得像个笑话。”
“笑话?”杨瑞福冷笑,“那你告诉他,我们现在正演一场真人版《悲惨世界》!而且演员全是自愿的!”
孙元良愣住,嘴唇动了动,最后只吐出一句:“你们……真不怕死?”
“怕啊!”谢晋元忽然笑了,眼角泛起泪花,“但我更怕活着的时候,被人当成懦夫。”
那一刻,四行仓库外的阳光突然变得刺眼,像是有人用火把点燃了整个天空。
日军的炮弹开始砸下来,轰隆声像巨兽咆哮,震得地面都在抖。士兵们缩在墙角,耳朵嗡嗡作响,喉咙里全是铁锈味儿。有人呕吐,有人哭,还有人咬牙切齿地骂:“操他妈的日本人!老子还没娶媳妇呢!”
谢晋元冲到最前头,一脚踹开破旧木门,对着天喊:“弟兄们!听着!我们不是孤军,我们是中国人的脊梁!今天哪怕只剩一个人,也要让他们知道——中国人,站着死,绝不跪着活!”
话音未落,一颗炮弹落在不远处,爆炸的冲击波掀翻了三个战士。泥土飞溅,染红了他们的脸。有人捂住耳朵,有人闭上眼睛,有人却笑了——那种笑,不是疯癫,而是释然。
“嘿,”杨瑞福抹了把脸上的血迹,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你看,这味道多熟悉,跟老家腊肉差不多。”
“啥?”谢晋元瞪着他。
“我说,这血味儿,有点像我妈做的红烧肉,香得很!”杨瑞福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可惜啊,她这辈子都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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