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雅月回来了,一进虞家就来卧房找虞卿卿。
“我看看你的手,洗了一个月衣服,手没事吧?”
雅月摇摇头:“没事,姑娘放心吧。”
“对了,方才奴婢回来的路上,发现林景墨居然吊在屋檐上。”
虞卿卿诧异:“还吊着呢?”
她和雅月匆匆来到街上,就见一群路人将街道挤得水泄不通。
大家都仰头张望屋檐上,那个被吊起来昏迷不醒的男人。
雅月诧异:“他怎么被人吊起来了?他不是将军吗?身手应该很好啊。”
“吊他的人,身手更好。”
虞卿卿想到昨夜那英姿飒爽的江湖女子,只觉得惊讶,她为何要救自己?
林景墨醒了,一睁眼就看到下面无数围观路人,对着他指指点点。
嘲笑的声音,不绝于耳。
“可恶!”
林景墨感觉丢脸极了,他堂堂羽林军统帅,上过战场,斩杀过无数敌人。
昨夜竟会输给一个女人?
还被那女人吊起来,像个小丑一样当众被人嘲笑围观,简直是奇耻大辱!
视线一扫,就发现虞卿卿也站在人群里。
虞卿卿注意到他醒了,对他勾了勾唇角,唇瓣轻启。
看口型,林景墨猜到她说什么了。
“活该。”
当日下午,侯府小厮来报,说让虞卿卿回去一趟。
她心里一紧,难道是因为林景墨被吊在半空羞辱,他回到侯府,想拿她出气?
手里捏紧了一个竹哨子。
昨夜赤楼走时给她的,说以后渣男再敢欺负她,当众折辱她,就吹这个哨子。
九冥阁的人,会立刻现身来救她。
虞卿卿问赤楼,为何要救她,赤楼说江湖儿女,行侠仗义,最看不得柔弱女子被欺负。
雅月陪虞卿卿来到侯府,一进院门,就看到林老夫人和静安师太坐在凉亭,品茶谈天,似乎在等什么人。
一见虞卿卿来了,师太立刻起身,笑脸相迎。
“虞施主,贫尼今日前来,有要事相问,这才劳烦虞施主跑一趟。”
“师太要问什么?”
静安师太双手合十,温和的眉眼带着几分试探。
“虞施主与佛缘深有牵绊,不知可愿割舍世俗烦扰,归于我佛,求一世安稳?”
林老夫人一听这话,愣住了。
她起身赔着笑脸:“师太,虞氏是林家未过门的儿媳,若是皈依了,那岂不是......”
“老夫人,佛门讲求一个缘字,贫尼能得遇虞施主,便是机缘所致。”
“当然,一切但凭虞施主自己决定。”
静安师太目光平和,语气不徐不缓,很有耐心地等着虞卿卿的答案。
虞卿卿怔了半晌,才虔诚俯首:“多谢师太美意,只是,红尘虽苦,但民女尚有无法割舍的世俗亲人。”
静安师太笑了笑,虽被拒绝,还是一脸和善。
“如此,看来是缘分未到,也罢,众生皆有佛性,只待机缘觉醒。”
静安师太走后,雅月悄悄问虞卿卿:“姑娘,这师太为何忽然让您出家?”
虞卿卿攥着衣袖,心下已了然。
“打着让我出家的幌子,其实是为了让我退婚。”
她早该想到,开元寺是国寺,这寺庙住持,自然也听夜溟修的差遣。
若她同意出家,定会被夜溟修囚禁在寺庙,任他为所欲为。
原来这就是他口中说的,两全之法。
“退婚不是挺好吗?姑娘何不趁此机会,远离林将军?”
“婚,我肯定会退的,只是不能借开元寺之手。”
雅月不解:“姑娘可有其他打算?”
虞卿卿看了眼不远处,躲在廊柱后的一抹裙角。
“出来吧。”
晚吟扶着微微隆起的小腹,缓缓从红柱后现身。
她如今已是四个月身孕,行动还算利索,方才虞卿卿和静安师太说话时,她便一直在旁偷听。
“感兴趣吗?跟我做个交易。”
虞卿卿淡定地问她,视线落在晚吟隆起的小腹上。
......
“救、救命啊,有人要谋害侯府嫡长孙!”
当日下午,晚吟房内传来一阵可怕的响动。
林景墨闻声,和林老夫人一起赶到。
就见屋内一片狼藉,晚吟倒在地上,脸色苍白如纸,额头布满大颗汗珠。
她下半身的裙裤间,透着触目惊心的血迹。
“晚吟,怎么回事?”
林景墨吓得赶紧将晚吟从地上扶起来,扶她坐到软榻上。
晚吟颤抖着手,指着站在一旁,不知所措的虞卿卿。
“她、她把我推到地上,她要害死我的孩子!”
晚吟哭喊着,捂住小腹。
“我的孩子......”
虞卿卿惊恐到极致:“你、你胡说,我根本没有推你,明明是你自己摔倒的!”
她看向林景墨,急切解释着:“你别听她胡说,我没有碰她!”
“快去请郎中!”
不多时,郎中赶到。
林家人都等在房外,林老夫人心急如焚,来回踱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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