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玲指着照片:“看这里!”
照片中,黄老四站的位置。
背景墙上有个模糊的标记。
——一只石刻的眼睛。
“这是‘泰山石敢当’!”
黄沾认出来,“旧时常在巷口墙,根嵌这种石刻,镇煞辟邪。刻眼睛的款式很少见。”
他们找到当年拍照的地点。
——大埔旧街一栋唐楼的外墙。
石敢当还在,但眼睛图案,已经风化模糊。
“眼下三尺……”
张振用卷尺从石眼往下量三尺,正好是墙根地面。
现在是水泥地。
“要挖吗?”
大飞兴奋。
“等等。”
张振蹲下观察,“这里的水泥是后来铺的,接缝颜色不同。1970年代初,政府统一铺设人行道。”
他们找到1972年的工程图。
果然,这一带当年是烂泥路,铺水泥时挖下去三十公分。
如果黄老四1948年埋东西,很可能已经被挖走了。
线索似乎断了。
第五幕:歌本里的第二层密码。
深夜,星时代办公室。
团队对着歌本复印件苦思。
陈思明用紫外线灯照射,发现烧痕边缘有极淡的墨迹。
——是隐形墨水写的。
显现出来,是四行小字:
“井非井,槐非槐,影非影,眼非眼”
“歌中歌,谜中谜,地契不在土里”
“若要寻,问三老:卖鱼胜、补网祥、渡船坤”
“三人合一,方见真章”
“阿呀呀不得了!黄老四设了三重谜!”
阿文惊呼,“第一重是字面谜,第二重是反话谜,第三重要找三个老人!”
卖鱼胜、补网祥、渡船坤。
——显然是花名。
黄伯看到名字,一拍大腿:“这三个人我都认识!卖鱼胜是我堂叔,补网祥是我表舅,渡船坤。
……是我阿爸的把兄弟。他们都过世了。”
“但他们有后人吗?”
“有。”
黄伯翻通讯录,“卖鱼胜的儿子,在街市卖海鲜,补网祥的孙子开渔具店,渡船坤的女儿嫁到九龙,开小巴。”
兵分三路。
第六幕:三个守护者。
第一路:街市鱼档。
卖鱼胜的儿子阿强,五十多岁,正在剖鱼。
听明来意,他擦擦手:“我阿爸临终前说,如果黄家后人来问《过海谣》的事,就说‘井是井栏,不是水井’。”
第二路:渔具店。
补网祥的孙子阿明,三十出头,店里挂满渔网。
他拿出一本旧账本:“我阿公记了一笔——‘老四嘱:槐是木鬼,不是树’。”
第三路:九龙小巴站。
渡船坤的女儿坤嫂,是位泼辣的中年女性,开小巴二十年。
她直接说:“我阿爸讲,‘影是照片,不是影子’。”
信息汇总:
井是井栏(井口的石栏)
槐是木鬼(拆字,“木”+“鬼”=“槐”,但重点在“鬼”?)
影是照片。
“木鬼……”
陈思明思考,“‘鬼’在粤语里可以指‘机灵’‘巧妙’,也可以指‘见不得光’。‘木鬼’会不会是……木雕的鬼神像?”
黄伯猛然想起:“我阿爸有尊木雕镇海神像,说是从东莞老家带来的,一直供在船头!”
“那尊像呢?”
“阿爸失踪后,像也不见了。我以为一起沉海了。”
张振把所有线索拼起来:“井栏、木雕神像、照片。黄老四可能把地契和钱,藏在神像里,然后把神像放在……照片中那个石敢当附近的井栏里?”
但井栏早拆了。
“等等。”
阿玲说,“‘眼非眼’——石敢当的眼睛不是真眼。那什么是‘眼’?”
大飞盯着照片:“你们看,照片里每个人都在看镜头,只有一个人……在看旁边。”
是中间人陈昌。
他的视线微微偏右,看向照片外某个点。
“他在看什么?”
第七幕:最后的答案。
大埔旧街,原照相馆旧址。
照相馆早已倒闭,现在是间凉茶铺。
老板听说他们,要找1947年的旧物。
摇头:“装修过三次了,什么都没有。”
“外墙的石敢当呢?”
张振问。
“那个啊,1975年拆下来,放在后巷当垫脚石了。”
他们在后巷杂物堆里,找到那块石碑。
翻过来,背面刻着字——不是镇煞符文,而是一个地址:
“大埔宝湖道14号地下,陈昌律师楼保管箱,编号37”
“保管箱!”
所有人恍然大悟。
黄老四根本没把东西埋地下。
他租了律师楼的保管箱,把钥匙或密码藏在谜题里。
而陈昌,是他安排的守护者。
他们赶到宝湖道。
14号现在是间时装店,但隔壁16号确实是律师楼。
——已经换了几任主人。
现任老板听说来意。
查档案:“陈昌律师楼1970年结业,但客户托管物品,按规定转给了律师公会托管处。如果有遗嘱或指示,可能会保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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