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琯的动作停滞在半空,收入储物袋的动作戛然而止。
他缓缓转过身,脸上依旧是那副木讷中带着一丝疲惫的神情,仿佛没有听懂修文的意思。
洞府内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修文拄着断刀,一步步走了过来。他每走一步,都显得极为艰难,燃烧精血的后遗症让他气血翻涌,但他投向陆琯的眼神,却锐利如刀锋。
“【陆兄,这石头,让我看看】”
他没有直接动手抢夺,但他全身紧绷的肌肉,以及那只紧握着断刀的手,已经表明了他的态度。
陆琯看着他,心中念头急转。
此刻的修文,是强弩之末,但也是一头受伤的困兽。若是逼急了,临死反扑,自己固然能杀了他,但也必然要付出代价。
在这危机四伏的洞府里,任何一点消耗都可能是致命的。
况且,这归墟石本身灵性内敛,除非有阙水葫芦这样的本源之物感应,否则外人看来,与顽石无异。
想到这里,陆琯脸上的木讷化为一丝坦然。
他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从地上拿起一块石头,递了过去。
这个举动,让修文眼中的警惕微微一松。
他接过石头,入手冰冷沉重。一股精纯的灵力自他掌心探出,小心翼翼地包裹住石头,神识更是如同无数细密的触手,一寸寸地探查着石头的内部。
片刻之后,修文的眉头紧紧皱起。
没有。
什么都没有。
没有灵力波动,没有阵法禁制,甚至连一丝最基础的五行属性都感受不到。它就像一块在凡间山野里最常见的花岗岩,除了密度极大、异常坚硬之外,再无特异之处。
他不信邪,又换了一种秘法探查,结果依旧。
这真的……只是一块废石?
修文将石头翻来覆去地看了几遍,那石体内部流转的星光,此刻在他眼中,也成了某种天然形成的奇异纹理,并无玄妙。
他抬起头,看向陆琯。
陆琯的表情依旧,眼神清澈,仿佛在说:你看,我没有骗你。
修文沉默了。
是他多心了?
或许是吧。经历了玉霄子的背叛,他现在看谁都像是在算计自己。
他将石头递还给陆琯,开口解释了一句。
“【洞府主人留下的禁制,不得不防】”
这既是解释,也是一个台阶。
陆琯顺势接了过来,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修文兄弟提醒的是,小心些总是好的】”
一场即将爆发的冲突,就此消弭于无形。
陆琯将三块归墟石收入储物袋,心中那悬着的担忧,总算落了地。
他转头看向那空空如也的丹炉,开口问道。
“【丹炉里,可有丹药?】”
提到这个,修文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他摇了摇头,语气中满是失望与不甘。
“【没有,只有一些药渣】”
“【这就奇怪了】”
“【玉霄子费了这么大功夫寻到此处,不惜在破阵时痛下杀手,想将你我和于风三人灭口,企图独吞此地宝物。这洞府,怎么可能什么都没有?】”
修文闻言,眼中也闪过一丝精光。
是啊,这不合常理。
“【玉霄子所说的……破尘丹】”
陆琯适时地提醒了一句。
“【那丹炉我里里外外检查了三遍,绝无暗格】”
修文肯定地说道。
“【既然如此……】”
陆琯环视了一圈这简陋的石室。
“【看来,这洞府里还有我们没发现的秘密】”
二人对视一眼,暂时放下了彼此的戒心,形成了一种新的默契。
当务之急,是找出赤阳子真正的遗宝。
两人不再言语,再次分头行动,对整个石室展开了地毯式的搜刮。
这一次,比之前要仔细得多。
修文的目标很明确,他径直走向那个金丝蒲团旁的石床。修士坐化之地,身边往往会存放着最珍视或最贴身之物。他用断刀的刀柄,仔细地敲击着石床周围的每一寸石壁。
“叩、叩、叩……”
沉闷的声音在石室中回响。
当他敲到床头一处不起眼的石壁时,声音陡然一变,变得有些空洞。
修文眼神一亮,灵力灌注于指尖,在那块石壁上摸索起来。很快,他便找到了一处缝隙,用力一按。
“咔嚓”
一声轻响,那块石壁竟向内凹陷,露出了一个半尺见方的暗格。
暗格之内,静静地躺着三样东西。
一柄通体赤红,尚未开锋的短剑剑胚,剑身之上隐有流光浮动,散发着惊人的火属灵气。
一堆碎裂的法宝残片,材质各异,但每一块都残留着不弱的灵力波动。
以及,在最底下,压着几枚玉简,分别是几卷功法和一张残缺的阵法图录。
修文的呼吸瞬间变得急促起来。他毫不犹豫地将这三样东西全部卷入自己的储物袋,脸上露出了此行以来第一丝发自内心的喜悦。
另一边,陆琯在将三块归墟石拿到手后,心态已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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