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午后，阳光带着点懒洋洋的暖意，透过香樟树叶的缝隙，在地上洒下斑驳的光点。放学铃声刚响过，林晓雨就像只脱缰的小兽，一把抓住温景然的手腕，眼睛亮晶晶的：“走！我请你喝珍珠奶茶！校门口新开的那家，据说超好喝！”
“珍珠奶茶？”温景然愣了一下，这个词她听过几次，却从没见过实物，“是……加了珍珠的茶吗？”
“差不多！”林晓雨拉着她往校门口跑，书包带子在身后甩得像小旗子，“去了就知道了，保证你喜欢！”
校门口的奶茶店不大，招牌是亮眼的粉色，门口排着小队，空气中飘着浓浓的奶香味，甜得让人心里发酥。林晓雨熟门熟路地挤到柜台前，对着店员喊：“两杯珍珠奶茶，中杯，少糖少冰！”
“好嘞！”店员手脚麻利地操作起来，透明的杯子里先舀进一勺黑色的圆球状东西，又倒进白色的液体，最后加了点褐色的糖浆，摇了摇，递给林晓雨两杯冒着热气的奶茶。
温景然接过奶茶，杯子暖暖的，刚好握在手心。她好奇地盯着杯子里的东西——底下沉着一层黑黢黢的小球，圆滚滚的，像缩小版的弹珠，上面是浅棕色的液体，飘着一层细密的泡沫。
“这黑色的……是豆子吗？”她戳了戳杯子，看着那些小球随着晃动轻轻滚动，像一群调皮的小鱼。
“不是豆子啦，是珍珠！”林晓雨用吸管戳了戳自己杯子里的小球，笑着说，“是淀粉做的，QQ弹弹的，可好吃了！”她说着，用吸管吸了一颗珍珠，递到温景然嘴边，“尝尝？”
温景然犹豫了一下，微微低下头，小心翼翼地咬住那颗珍珠。牙齿刚碰到，就感觉到它滑溜溜的，带着点韧劲，轻轻一咬，“啵”的一声裂开，里面没有硬芯，反而是软软的，带着淡淡的红糖味，在舌尖化开。
“怎么样？好吃吧？”林晓雨期待地看着她。
温景然点点头，眼睛亮了亮：“嗯，甜甜的，很有嚼劲。”
“是吧！”林晓雨得意地吸了一大口，奶茶混着珍珠滑进喉咙，满足地眯起眼睛，“这家的珍珠特别Q，奶茶也不腻，我每天放学都想来一杯！”
温景然学着她的样子，把吸管插进杯子里。可她不太会用吸管，要么吸了半天只吸到空气，要么一用力，吸上来一大口珍珠，堵在喉咙口，差点呛到。
“咳咳……”她咳了两声，脸颊有点红，看着杯子里的珍珠，有点不好意思。
“慢点喝，别急。”林晓雨拍着她的背，笑得直不起腰，“吸管要往底下戳戳，珍珠都沉在下面呢。”
温景然按照她说的，把吸管往杯子底部捅了捅，轻轻吸了一口。这次吸上来两颗珍珠和一点奶茶，温热的奶茶带着奶香和茶香，混着珍珠的甜味，在嘴里慢慢化开，暖得人心头发软。
“好喝。”她小声说，眼睛弯成了月牙。这味道和她以前喝的茶都不一样，没有那么苦，也没有那么涩，甜得恰到好处，像把秋天的阳光都装进了杯子里。
她学着林晓雨的样子，慢慢吸着，偶尔吃到几颗珍珠，就用力嚼一嚼，发出“咯吱咯吱”的轻响，像在品尝什么珍馐美味。
“你慢点喝，没人跟你抢。”林晓雨看着她鼓鼓的腮帮子，像只偷吃东西的小松鼠，忍不住笑，“一杯不够我们再买。”
温景然摇摇头，又吸了一口，珍珠在嘴里滑来滑去，像在和她玩捉迷藏，有趣又好吃。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奶茶店门口经过——是陆星辞。他背着书包，大概是刚从老师办公室出来，看到站在店门口的她们，脚步顿了顿。
“陆星辞！这边！”林晓雨挥了挥手。
陆星辞走过来，目光落在温景然身上，她正用力嚼着珍珠，脸颊鼓鼓的，嘴角还沾了点奶茶的泡沫，像只被喂饱了的松果的小松鼠。
“咳咳……”大概是珍珠太滑，温景然没注意，吸得太急，一颗珍珠呛进了气管，她猛地咳嗽起来，脸都憋红了。
陆星辞皱了皱眉，转身走进旁边的便利店，很快拿着一瓶矿泉水走出来，拧开瓶盖递给她：“喝点水。”
温景然接过水，咕咚咕咚喝了两口，喉咙里的不适感才缓解了些。她看着陆星辞，脸颊有点烫：“谢谢你。”
“没事。”陆星辞的目光落在她嘴角的泡沫上，犹豫了一下，从口袋里掏出纸巾，递了过去，“嘴角沾到了。”
温景然接过纸巾，赶紧擦了擦嘴角，心里像揣了只小兔子，咚咚直跳。
“某人真是‘恰巧’出现啊。”林晓雨在旁边促狭地眨了眨眼，故意把“恰巧”两个字说得很重。
陆星辞的耳根有点红，没接话，只是看着温景然手里的奶茶，轻声说：“这个喝多了容易腻，别喝太快。”
“嗯。”温景然点点头，小口啜饮着奶茶，不敢再像刚才那样狼吞虎咽。
陆星辞没再多说，只是站在旁边等她们。阳光落在他身上，把白衬衫染成了暖金色，他的目光偶尔落在温景然身上，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柔和。温景然能感觉到他的视线，心里有点慌乱，却又忍不住偷偷抬眼，看他被风吹动的发梢，看他握着书包带子的手指，看他嘴角那点浅浅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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