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啦!
水滴触碰的瞬间,仿佛冷水滴入滚油!一股灼热的气浪猛地从石头上爆发开来!李然只觉得掌心一烫,那石头瞬间变得温热,不再是刺骨的冰冷,反而散发出一种温暖、干燥、仿佛正午阳光暴晒过的岩石气息。表面的金光箓意与水渍交融,形成了一道浑然天成、流转着微弱金芒的奇异纹理。
“成了!”李然心中低呼,强压下激动,将这块新鲜出炉的“驱秽物器”紧紧攥在手心。它像一块温热的护身符,散发着微弱却坚定的驱邪之力。
“主家,可有不适?”青鸟敏锐地察觉到李然方才动作的怪异和那瞬间逸散的能量波动,扭过头,金色的竖瞳带着探究。
“没有没有,”李然迅速摇头,将握着“驱秽物器”的手稍稍背到身后,脸上挤出一个自然的微笑,“我只是好奇这石头,做了个小实验而已。”
青鸟狐疑地看了看他,似乎想说什么,但终究没有刨根问底。它轻盈地从床头柜跃下,肉垫无声地落在冰凉的石地上。它走到被关得严严实实的木门旁,昂起小脑袋,透过缝隙望向窗外。
窗外,最后一丝昏黄的光线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急速消退,仿佛被一只无形巨兽贪婪地吞噬。
黑暗如同浓稠的墨汁,从四面八方汹涌而来,瞬间淹没了整个村落。这种光线消逝的速度,快得极不自然,快得让李然的心脏不由自主地缩紧,一股冰冷的、没来由的危机感和焦虑感,像冰冷的藤蔓缠绕上他的脊椎。
青鸟的尾巴不安地扫过地面,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它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天要黑了。我们必须得准备一下。”
“准备?准备什么?”李然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驱秽物器”,靠近青鸟。
青鸟没有回头,依旧死死盯着窗外那片令人窒息的黑暗,仿佛能穿透阻隔:“据我所知,下界的夜幕,相对于下界的物类,是极度危险的。墨痕川……自然也不例外。”
它的话音刚落,便重新跃回到床头柜上。
噗噗……
青鸟小巧的爪子闪电般弹出,精准地从床头柜的木杯中弹出二滴水珠!水珠划出一道晶莹的弧线,精准地溅射到木门上。
其猫爪一挥,木门上迅速生出绿芽了,绿芽快速生长,长出了一根根粗壮的荆棘藤蔓,荆棘藤蔓缠绕的木门中心!
哗啦啦!
仿佛受到了生命之泉的浇灌,覆盖在木门上的荆棘藤蔓猛地一阵剧烈蠕动!肉眼可见的绿意瞬间暴涨!原本粗壮的藤条上,更多的、更尖锐的墨绿色荆棘疯狂滋长、缠绕、加厚!尖锐的刺相互勾连,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顷刻间将整扇门,连同墙壁缝隙都包裹得更加密不透风,形成了一道厚实狰狞的荆棘壁垒。
然而,就在这加固完成的刹那——
咦……咦……咦……
一丝极其微弱、却又无比清晰的吟唱声,如同鬼魅般,穿透了厚重的荆棘壁垒,幽幽地钻进了石屋!
那声音!婉转,怪异,忽高忽低,带着一种刻意模仿的、半真半假的戏腔韵味。像是女子在幽怨哭泣,又像是在荒诞地表演着什么,每一个拖长的尾音都带着令人头皮发麻的尖细和扭曲感,在死寂的黑暗中飘荡,直往人耳朵深处钻!
“小心!”青鸟浑身的毛发瞬间炸开,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而尖锐的低吼,金色的竖瞳收缩成一条细线,“它们来了!”
李然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猛地看向青鸟,只见对方神情是从未有过的肃杀!青鸟闪电般从身旁的荆棘藤蔓上折下一根相对柔韧的蔓条,其猫爪及其灵敏的折腾,最后再一点,蔓条竟变成一盏装有油碗的灯笼,青鸟将油碗拿出,从【迷您降水杯】中分允了一些水倒入碗中后,弹指将其点燃,然后又放进灯笼中,随后将其挂在屋顶上的荆棘藤藤蔓上,原本有些昏暗的屋子里,瞬间亮堂起来。
噗!
一点青白色的、仿佛来自幽冥的火焰将灯芯燃起!火焰不大,却异常稳定,散发出一种清冷、带着奇异植物清香的微光。青鸟迅速将这盏简陋却散发着青白光芒的荆棘灯笼挂在了屋顶垂下的藤蔓钩子上。
嗡……
青白的光晕瞬间扩散开来,勉强照亮了昏暗的石屋中心地带。这光并不温暖,反而带着一种驱散阴寒的冷冽感。
李然屏住呼吸,全身肌肉紧绷。能让青鸟如此紧张,甚至提前点燃这明显耗费灵性的灯笼,即将到来的危险,绝对远超之前的“类人影”!
他们的等待并未持续太久。
沙沙沙……沙沙沙……
一种极其细微、却又密集到令人头皮炸裂的声音,毫无征兆地从四面八方响起!那声音,就像亿万只细小的脚爪在干燥的沙地上疯狂爬行,又如同无数细小的沙粒正从高处源源不断地倾泻而下,瞬间将整间石屋包裹!
声音并非来自门外,而是直接来自墙壁、屋顶、门窗!仿佛有看不见的沙海正从屋外汹涌扑来,拍打着这脆弱的堡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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