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纯又问:“老祖宗,您还需要其他人手吗?朝中的人,您随便选。”
赵皇朝拂袖转身,只留下一句:“你安排就好。”随即迈步走出大殿。
永福寺内。
一名黑衣僧人盘坐于**之上。他生着三角眼,面容凶悍,形似病虎,全无出家人慈和之相。
此人正是杨泰岁。
他也是徐晓在离阳朝中少数称得上“至交”的人。
此刻,杨泰岁面无表情地盯着手中密信——来自离阳皇宫,赵纯亲笔。
信很短,只有寥寥数语。
核心只有一个:请杨泰岁出山,前往北椋,联手对付徐晓。
读着信,杨泰岁脸上掠过一丝痛苦挣扎。
“老僧早已归隐,陛下何苦相逼……”他喃喃自语,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许久,他仰天吐出一口浊气。
“徐晓,我对不住你。”
他对徐晓满怀愧疚。
当年二人共同辅佐**,视彼此为知己。徐晓确实无愧于心,而杨泰岁却心中有愧。
昔年白衣案,皇室设局谋害徐晓之妻吴夙,杨泰岁也曾参与。
他虽未亲手行动,却凭借与徐晓的交情取得信任,故意拖住徐晓,为他人创造了时机。
若没有他,当年皇室之计未必能成。
然而徐晓始终信他,甚至将调查白衣案**之事托付于他。
二十年来,徐晓每次来太安城,都会问他:“可有线索?”
他每次只能答:“没有。”
这份愧疚,在心中积压二十年,无处宣泄。
这份愧疚渐渐变成一种剧毒,像附骨之疽一样缠在杨太岁心里,怎么也甩不掉。
在他看来,世上最烈的**也不过如此——自己虽然活着,却和死了没什么区别。
如今,皇帝又命他再次对徐晓下手。
他不愿意,可心里却冒出一个念头:
“要是徐晓死了,我就不必再愧疚了。”
人都没了,还愧疚什么呢?对谁愧疚呢?
杨太岁心中浮起一种病态的杀意。
“徐晓,我的兄弟、好友,等你死后,我绝不独活。到了阴曹地府,我再向你赔罪,向吴夙赔罪。”
“若有来生,我一定偿还这份罪孽。”
几番挣扎后,杨太岁还是决定前往北椋,再次做对不起徐晓的事。
正如那句话:坏事一旦开了头,就难有回头之日。
太安城十里外的一片密林里,
赵皇朝早已等候多时。
一个时辰后,杨太岁与离阳皇室秘密训练的五名高手抵达此处。
杨太岁看见眼前的道人,眼中掠过一丝惊骇。
“赵皇朝。”他下意识念出这个名字。
杨太岁自然知道赵皇朝的存在。
“这次北椋之行,竟是由他主导?”他心想,“看来朝廷对北椋的容忍已到极限。”
“否则,也不会让这个活了数百年的老怪物亲自出马。”
赵皇朝扫了几人一眼,问道:“人到齐了?”
“齐了。”一名皇室高手回答。
赵皇朝微微点头,右手一扬。
霎时,一股妖风呼啸而起,笼罩整片密林,伴随一股强大威压。
杨太岁与几名高手顿时神色凝重,不自觉地摆出防御姿态,警惕地望向天空——
他们感觉到,正有一股强大气势朝这里逼近。
几息之间,一条遮天蔽日的黑色巨兽出现在空中。
杨太岁抬头望去,竟是一条面目狰狞的黑龙。
黑色鳞片泛着幽光,令人不寒而栗。
“龙……这世上竟真的有龙?”杨太岁喃喃低语。他一直以为龙只是传说中的生灵。
黑龙缓缓低头,靠近众人。
那狰狞的龙首与硕大的双眼,带来沉甸甸的压迫感。
杨泰岁他们几个全身的肌肉都绷得死紧。
可在巨龙那股骇人的气势面前,他们连动手的念头都提不起来。
看他们紧张成这样,赵皇朝慢慢开口:“这是我养的天龙。”
“从这儿去北椋路太远,要是靠走路或骑马,太耽误工夫,万一错过时机,后悔都来不及。为了省时间,我们就骑它去北椋。”
听他这么说,几个人才稍微放松了一点。
同时,他们对赵皇朝、对离阳皇室的敬畏也升到了顶点。
“靠人力养龙,这简直是神仙手段。”
“恐怕连陆地神仙也打不过这条龙吧。”
杨泰岁心里这么想。
也不由得对徐晓和北椋生出一丝同情。
“徐晓,这回你怕是活不成了。”
“何必跟皇家作对呢?安安分分交权,当个富贵闲人不好吗?”
不过,他很快就把这念头甩出脑海。
就算徐晓愿意放权,皇室也不会放过他。
那样只会让北椋败得更快。
“天家无情啊。”杨泰岁暗暗感叹。
随后,他们跟着赵皇朝,踏上龙背,朝北椋出发。
黑龙载着几人穿云而行,速度比地上快了不知多少。
天才刚黑,他们已经到了北椋地界。
赵皇朝望向凉州城说:“先找赵勾的探子打听情况,再作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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