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刚漫过清风隘的箭楼,医馆的木门便被轻轻推开。墨尘道长踏着露水走进内室,石矶子正靠在床头,眼神已比昨日清明许多。他伸手搭住石矶子的脉搏,指尖感受着脉象的沉浮,片刻后颔首道:“石兄脉象渐稳,筋脉已有愈合之兆,今日便可试着活动左腿,只是切不可用力过猛。”
说罢,他取出银针,在石矶子腿部的“阳陵泉”“足三里”等穴位快速刺入,银针刺破皮肤的瞬间,石矶子只觉一股暖流顺着经络蔓延,原本僵硬的左腿竟有了知觉。“墨尘兄医术当真神乎其技!”石矶子惊叹道,试着轻轻挪动左腿,虽仍有隐痛,却已能自主活动,不再是昨日那般毫无知觉。
墨尘道长收回银针,笑道:“不过是些雕虫小技,比起石兄的锻造术,不值一提。”他转身准备去配药,却见医馆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赵二虎领着两名将士抬着一副担架快步走来,担架上躺着一名面色发青的将士。
“道长!快救救他!”赵二虎语气急切,“昨日操练时,他被流矢射中肩胛,军医已取出箭头,可夜里突然高热不退,浑身抽搐,现在已是气若游丝!”
墨尘道长连忙上前,掀开将士身上的纱布,只见肩胛处的伤口周围红肿发黑,隐隐有脓液渗出,一股腥臭之气扑面而来。他探了探将士的额头,滚烫如火烧,又搭住脉搏,脉象急促而紊乱。“不好,箭头上有毒!”墨尘道长脸色微变,“此乃‘乌头毒’,若不及时排毒,不出三个时辰,便会毒攻心脉而亡。”
“那可如何是好?”赵二虎急得满头大汗,“军医试过放血、灌药,都无济于事!”
墨尘道长沉声道:“取我药箱中的‘七星针’与‘解毒草’,再备一盆烈酒、一把小刀!”将士们连忙应声而去,片刻后便将所需之物备好。墨尘道长先用烈酒清洗双手,然后手持小刀,在火上烘烤片刻,对准将士伤口处的黑筋,精准地划开一道小口。
黑紫色的毒血瞬间涌出,带着刺鼻的腥气。墨尘道长一边用银针顺着经络梳理,引导毒血排出,一边将捣碎的解毒草敷在伤口上。“此草名为‘白英’,能解乌头之毒,只是药性寒凉,需辅以艾灸温通经络。”他说着,点燃艾草,在将士的穴位上轻轻熏烤。
众人屏住呼吸,看着毒血一点点由黑紫转为暗红,再到鲜红,将士的抽搐渐渐停止,呼吸也平稳了许多。半个时辰后,墨尘道长才停下动作,为将士重新包扎好伤口,又取出一粒药丸,让他服下:“这是‘清毒丹’,每日一粒,连服三日,毒便可彻底清除。”
将士缓缓睁开双眼,声音虚弱却清晰:“多谢道长救命之恩……”
赵二虎长舒一口气,对着墨尘道长深深一揖:“道长医术高超,真是救了我弟兄的性命!日后将士们再受伤,便都仰仗道长了!”
消息很快传遍清风隘,百姓们听闻墨尘道长能解奇毒、治重伤,纷纷带着家中患病的亲人前来求医。不到一个时辰,医馆外便排起了长队,有孩童生了痘疮,有老人咳嗽不止,还有妇人被顽疾困扰多年,个个面带焦急与期盼。
墨尘道长从容不迫,逐一诊治。一名妇人抱着三岁的孩童,孩童脸上、身上长满了红痘,哭闹不止,浑身发烫。“道长,求您救救我的孩子!”妇人泣声道,“村里的郎中都说这是天花,无药可治,我只能来求您了!”
墨尘道长仔细查看孩童的症状,摇头道:“此非天花,乃是水痘,虽凶险却有药可治。”他从药箱中取出金银花、连翘、蒲公英等草药,搭配成方,“按此方煎服,每日一剂,再用艾草煮水洗澡,三日便可结痂。”他又叮嘱道,“水痘传染性强,需将孩童隔离,衣物、被褥用沸水煮沸消毒,不可与其他孩童接触。”
妇人千恩万谢地离去,墨尘道长又转向下一位病人。一名老者拄着拐杖,脸色蜡黄,咳嗽时胸口剧烈起伏,甚至咳出了血丝。“道长,我这咳嗽已经三年了,每到换季便加重,近日更是连饭都吃不下。”老者叹道。
墨尘道长为他把脉,又查看了舌苔,沉声道:“你这是肺痨,并非不治之症。只是久病体虚,需慢慢调理。”他开了一副滋阴润肺的药方,又道,“每日清晨可去山中采集新鲜的枇杷叶,洗净后煮水喝,辅以药方,半年便可痊愈。另外,需多吃些润肺的食物,如梨、百合,不可吃辛辣、油腻之物。”
李望川站在医馆门口,看着墨尘道长耐心诊治每一位病人,心中敬佩不已。他见医馆中的草药渐渐减少,便对身旁的吴钩道:“道长诊治需大量草药,山中野生草药有限,长久下去怕是供不应求。不如组织百姓开垦荒坡,专门种植草药,既可为道长提供药材,日后也能为百姓带来收益。”
吴钩点头赞同:“此计甚好!我这就去安排,挑选肥沃的荒坡,组织百姓开垦,再请道长指点种植哪些草药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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