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断影城时,西漠的风沙已变得温柔,阳光透过稀薄的云层洒在沙丘上,泛着温暖的金光。林默六人沉默地走着,石猛的死像一块沉甸甸的石头压在每个人心头,连最喜喧闹的赵雷都没了往日的活力。
“我们……先送石猛兄的遗物回玄铁谷吧。”水灵儿轻声提议,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哽咽。石猛生前话不多,却总在最危险的时候挡在前面,此刻想起他憨厚的笑容,众人心中更添酸楚。
林默点头,从储物袋里取出石猛那柄布满裂痕的巨锤——这是他唯一的遗物。巨锤上还残留着黑色的爪痕,那是影族先祖留下的印记,无声诉说着最后时刻的惨烈。
一行人的脚步沉重而缓慢,往日的并肩作战的默契仍在,却多了份难以言说的沉寂。炎烈不再咋咋呼呼,偶尔看向林默时,眼神里少了几分竞争,多了些复杂的敬意。水灵儿收起了平日的温婉,时常对着远方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路过之前金沙商队遇袭的山坳时,金万两竟还在那里等候。看到他们带着石猛的遗物,老人叹了口气,递上一壶烈酒:“玄铁谷的汉子,都是好样的。这酒,给石猛小哥送行。”
林默接过酒壶,走到沙丘旁,将酒缓缓洒在地上,低声道:“石猛兄,一路走好。”
酒液渗入沙中,很快被吸干,仿佛这片荒漠也在为逝去的勇士默哀。
抵达玄铁谷时,谷中正在举行锻造大典,叮当的锤声和火光映红了半边天。当谷主看到林默手中的巨锤时,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周围的弟子也渐渐安静下来。
“石猛他……”谷主的声音带着颤抖。
林默将断影城的经过一一告知,玄铁谷的弟子们听得眼眶通红,不少与石猛相熟的汉子更是忍不住哭出了声。
“好小子……没给玄铁谷丢脸!”谷主接过巨锤,紧紧抱在怀里,老泪纵横,“传令下去,以最高规格安葬石猛,入我谷英烈祠!”
安葬仪式上,林默六人肃立在墓前,看着石猛的名字被刻在英烈祠的石碑上,与其他历代战死的玄铁谷弟子并列。阳光照在石碑上,每个名字都仿佛在闪耀着光芒。
离开玄铁谷时,谷主送给林默一块玄铁精金:“这是石猛生前最想锻造的材料,他说要给你打一把更好的剑鞘。现在……就交给你了。”
林默握紧沉甸甸的玄铁精金,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心中却是一片滚烫。
接下来的日子,他们依次送别了炎烈和水灵儿。丹霞宗的山门前,炎烈拍了拍林默的肩膀:“以后若是遇上邪祟,记得喊我一声,丹霞宗的兄弟随叫随到。”水灵儿则送给苏晴一枚水纹玉佩:“此乃碧水门的传讯玉佩,遇事可随时找我。”
最终,只剩下林默、苏晴、赵雷和柳燕四人,踏上返回青云宗的路。
归途比来时慢了许多,四人很少说话,却总能在对方眼神中看到相同的沉重。静心崖的瀑布依旧轰鸣,练功场的石板依旧光滑,但每个人心里都清楚,有些东西已经不一样了。
回到青云宗的那一日,天阴沉沉的,像是要下雨。玄阳长老和宗主早已在山门前等候,看到他们疲惫的身影,两位老人眼中满是心疼。
“回来了就好。”宗主叹了口气,“影族之事,辛苦你们了。”
林默将断影城的经过禀报后,特意提到了石猛的牺牲。宗主沉默良久,最终决定将石猛的名字刻在青云宗的功德碑上:“他为守护修真界而死,理应受此殊荣。”
接下来的几个月,林默变得越发沉默。他每日除了修炼,便是坐在静心崖上,打磨那柄玄铁精金,将其锻造成一柄古朴的剑鞘,套在追星逐月剑上。剑鞘上没有任何花纹,却被打磨得光滑如玉,仿佛能映照出人心。
苏晴知道他心里的坎,从不打扰,只是每日都会带着小白去静心崖,默默地坐在他身边,有时递上一壶热茶,有时只是安静地看着他锻造。小白似乎也懂了些什么,不再调皮,乖乖地趴在苏晴腿上,偶尔用脑袋蹭蹭林默的手臂。
赵雷和柳燕也时常来探望,赵雷会讲些练功场的趣事,柳燕则带来新绘制的符箓,试图让气氛轻松些。
这日,林默终于将剑鞘打磨完成,将追星逐月剑插入其中,金蓝色的光芒被收敛,只剩下沉稳的黑色。他站起身,看着远处的云海,忽然开口:“我想去北境看看。”
苏晴三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了然。
“我陪你去。”苏晴率先道。
“算我一个!”赵雷立刻附和。
柳燕点头:“正好去看看寒烟城的百姓,还有那些被解救的蛮族。”
三日后,四人再次出发,前往北境。
寒烟城已经重建,街道上恢复了往日的热闹,只是居民们脸上还带着劫后余生的谨慎。当他们看到林默四人时,纷纷围了上来,感激的话语不绝于耳。
“多亏了仙师们,我们才能有今天啊!”
“我家娃儿现在还念叨着仙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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