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塞——”
当那座隐匿在苍郁山林间的古墓彻底撞入眼帘时,林勇几人都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他们不约而同地倒吸一口凉气,惊叹声在山谷间回荡,仿佛要冲破这片山林的静谧。
这座古墓的墓门竟然是由整块重达万斤的墨玉岩凿刻而成,那石质泛着深海般的幽光,给人一种神秘而深邃的感觉。更令人惊叹的是,墓门表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蚩尤蛊纹”,这些纹路并不是简单的雕刻,而是由无数细小的蛊虫爬行轨迹构成,每一道纹路都显得如此细腻和生动,仿佛这些蛊虫还在门上游走。
而在墓门的最顶端,雕着一只血色蛊蝶,它展翅欲飞,翅膀边缘镶嵌的朱砂竟然随着山间的气流缓缓起伏,远远望去,蝶翼仿佛在阳光下轻轻颤动,宛如一只活物,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灵性。
墓前的空地上,立着两尊高达丈许的石俑,它们的造型是手持青铜蛊罐的古代蛊师。石俑的眼窝中嵌着黑曜石,在天光的映照下,流转着神秘的光芒,那眼神锐利得仿佛能穿透人心,让人不敢与之对视太久,生怕被它看穿内心的秘密。
“进去前先说好规矩。”蚩桂的声音在此时恰到好处地响起,她的笑容中多了几分郑重,仿佛这规矩是无比重要的事情一般。她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发间的青铜蛊蝶簪,那簪子是蚩家的传家宝,上面镶嵌着蚩尤的指骨碎末,此刻正微微发烫,似乎也在提醒着众人这规矩的严肃性。
“里面的蛊虫都有着各自的灵性,”蚩桂继续说道,“如果得不到它们的认可,绝对不要强行炼化。否则,后果将会非常严重。轻者会被蛊虫反噬重伤,经脉尽断;重者则会被啃噬神魂,变成没有意识的‘蛊傀儡’,永世困在这墓中守灵。”
说完这些,蚩桂自然而然地伸出手,拉住郑曦衫,将他轻轻地按坐在墓旁的竹椅上。那竹椅的扶手雕刻着精美的“蝴蝶妈妈生万物”的浅纹,显然是出自圣女村老木匠的手笔。
蚩桂又弯下腰,温柔地抱起扑过来的郑云鸯,小家伙粉雕玉琢的小脸上洋溢着纯真的笑容。蚩桂用指尖轻轻刮了一下郑云鸯的鼻尖,宠溺地说道:“你们进去吧,我和阿衫、小云鸯就在外边等着你们。云鸯还小,墓里阴气重,若是沾染上了,恐怕会惊扰到‘蝶魂’呢。”郑云鸯发间系着的红绒护魂结轻轻晃动,那是用蚩尤庙前的红绳编织的,此刻正泛着极淡的金光。
“早就想进真正的蛊墓开开眼界了!”林勇兴奋地搓着手,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他想起当年跟随郑莲歌来到苗疆时,心中只有平乱的念头,根本无暇顾及这神秘的蛊墓构造。如今,终于有机会一探其究竟,他怎能不激动呢?
话还没落,林勇便迫不及待地迈步跨过墓门。他的脚掌刚一触及墓内的青石板,就听到“咔嗒”一声轻微的响动,仿佛有什么机关被触发了。这突如其来的声音让他心中一紧,但好奇心还是战胜了恐惧,他毫不犹豫地继续向前走去。
刚踏入通道,一股奇特的气味扑面而来。这股气味混杂着陈年艾草的清香、朱砂的醇厚以及蛊虫分泌物的腥气,其中还若隐若现地飘着一丝淡淡的檀香。林勇立刻意识到,这檀香正是苗疆蛊师下葬时必焚的“护魂香”,据说这种香能够保护尸身不腐,同时也能防止蛊虫逃脱。
他深吸一口气,感受着这股独特的气息,同时环顾四周。只见两侧的石壁上绘满了精美的彩绘壁画,这些壁画历经千年岁月,却依然鲜艳如新。朱砂和矿物颜料的色彩浓郁而饱满,笔触细腻得令人惊叹,甚至可以清晰地看到蛊师袖口的纹路。
每一幅壁画都栩栩如生地描绘着一位葬在此处的蛊师生平经历:有的是少年时期的蛊师,正虔诚地跪伏在蚩尤神像前,接受他人生中的第一只蛊虫;有的则是中年蛊师,手持银铃,在山林中熟练地驾驭着蛊虫,展现出他高超的技艺;还有的是蛊师临终前的场景,他将自己的本命蛊小心翼翼地封存进青铜罐中,整个画面显得庄严肃穆。
这些壁画就像是一部鲜活的蛊师史诗,在石壁上静静地流淌着,让人仿佛能够穿越时空,亲眼目睹这些蛊师们的一生。
林勇凝视着石壁角落刻着的古苗文诗句,轻声念道:“悠悠人生数千载,生前蛊师死后骸。今朝虽死蛊任在,愿助后人清阻碍。”他的声音在寂静的墓穴中回荡,仿佛与那些早已逝去的蛊师们产生了某种共鸣。
林勇的指尖轻轻拂过那些被岁月侵蚀得模糊不清的字迹,触感虽然有些粗糙,但却带着一丝温热。他知道,这是因为苗疆的蛊墓石壁会吸收蛊师的残灵,所以才会常年保持恒温。
“这文风,倒像是当年守护蛊祖陵的老祭司写的。”林勇凝视着眼前的文字,若有所思地喃喃自语道。
能葬在这里的人,大多都是黄级或玄级蛊师。在过去,他们可是苗疆的中坚力量,拥有着相当高的地位和实力。然而,时过境迁,如今的世界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随着灵气的日渐稀薄,黄级和玄级蛊师的寿元也与普通人无异,再也无法像过去那样借助蛊术延年益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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