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蚩圣子,” 郑莲歌的声音平淡,听不出情绪,“虽暂占上风,却不可大意。” 他扫了眼蚩万仞藏不住笑意的脸,心里冷笑:“蠢货,不过是枚棋子,倒真以为自己多重要。”
蚩万仞赶紧收敛起表情,点头如捣蒜:“郑兄所言极是!是我失了分寸。” 他看着远处仍在追击的炼天帮蛊师,又有些慌:“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回蚩家,从长计议。” 郑莲歌话音刚落,左手已握住剑柄,“莲天一线!” 剑光骤起,金色剑气在树木间炸开,灵气竟在瞬间汇聚成一片波光粼粼的 “剑湖”,湖面漂浮着朵朵金色莲花,每片花瓣都泛着锋利的光。追击的蛊师没多想,径直踏入 “湖” 中 —— 刚踩进去,便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困住,周围的树木、光影都开始扭曲,竟成了个独立的小世界!
“一剑开辟小世界……” 蚩万仞倒吸一口凉气,翻身下马,语气里满是敬畏,“郑兄是剑仙?不,甚至可能是剑帝级别的存在!” 他看着郑莲歌的眼神,已经从 “盟友” 变成了 “仰望”。
郑莲歌没理会他的震惊,只是对着 “剑湖” 方向打了个响指。“哒!” 清脆的声响落下,湖中的莲花突然炸开,花瓣化作无数道细剑气,“咻咻” 地穿透蛊师的身体,鲜血染红了 “剑湖”,又很快被剑气蒸发。“快走。” 郑莲歌转身,白布长衫扫过地面的草屑,没再看一眼身后的惨状 —— 这具分身的任务,就是稳住蚩万仞,让炼天帮彻底信任 “叛变者” 的价值。
炼天帮的地牢深处,一片幽暗阴森,仿佛是被世界遗忘的角落。潮湿的石壁不断渗出水珠,“滴答、滴答”的声音在这寂静的环境中显得格外清晰,仿佛是时间的倒计时。这些水珠落在地面的铁镣上,溅起细碎的水花,与铁锈和腐霉的气息交织在一起,在狭窄的空间里盘旋,让人感到窒息和压抑。
郑莲歌本体假扮的“审判”站在这黑暗的角落里,他的身影显得有些模糊。他低垂着双眼,粗布黑衣包裹着他瘦削的身形,仿佛与周围的黑暗融为一体。他的头发凌乱地遮住了半张脸,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从他微微颤抖的拳头可以看出,他正在极力压抑着内心的情绪。
当他的视线落在姜不归手腕的勒痕上时,他的心像被钝刀慢慢地磨过一般,一阵刺痛袭来。那勒痕深深地印在姜不归的手腕上,触目惊心,仿佛在诉说着她所遭受的痛苦和折磨。郑莲歌不禁想道:“早知道该在铁镣里提前浸些软筋水,至少能让镣铐松些,少勒出这么深的印子……”
“吱呀——”伴随着一声刺耳的摩擦声,那扇原本紧闭的牢门缓缓地被推开了。紧接着,一个身影出现在了门口。
只见来人正是炼天帮帮主赵万山,他拄着一根拐杖,步履蹒跚地走了进来。岁月在他身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迹,他已年过花甲,满脸都是如沟壑般纵横交错的褶皱,看上去就如同被虫蛀过的老树皮一般。他那稀疏的头发被油涂抹得油光锃亮,紧紧地贴在头皮上,不仅显得油腻,更透露出一种猥琐之感。
然而,最让人感到胆寒的还是他的眼睛。那对浑浊的眼珠里,泛着一种阴鸷的光芒,宛如淬了毒的蛊针一般,冰冷而锐利。当他的目光扫过姜不归时,其中所蕴含的贪婪与怨毒更是毫不掩饰,仿佛要将姜不归生吞活剥。
尽管如此,赵万山的嘴角却偏偏还要扯出一抹虚假的笑容,那笑容在他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上显得格外扭曲和怪异。与此同时,他那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木头一般的声音也响了起来:“姜圣女,别来无恙啊?”
姜不归面无表情地看着赵万山,眼神冰冷如霜,仿佛他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赵万山见状,不仅没有丝毫恼怒,反而拄着拐杖,慢慢地靠近牢栏。
然而,尽管他表现得如此淡定,但实际上内心却充满了恐惧。因为他深知姜不归体内九转蛊的厉害,即使其他蛊虫已被驱走,他也绝不敢轻易冒险。所以,当他走到离牢栏还有半步之遥时,便停了下来,再也不敢往前挪动哪怕一丁点儿。
赵万山那骨瘦如柴的手指紧紧地抓着栏杆,由于用力过度,他的指节都泛出了白色。他的指甲缝里嵌着黑泥,看上去十分肮脏。突然,一阵“桀桀”的笑声从他口中传出,这笑声在地牢里回荡,让人毛骨悚然。
“当年你在苗疆大典上,可是出尽了风头啊!”赵万山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嘲讽,“你踩着我们炼天帮的人上位,还口口声声说我们是‘蛊界败类’。可如今呢?你怎么反倒成了阶下囚?”
他稍稍停顿了一下,然后将目光缓缓地扫向站在一旁的郑莲歌。突然间,他像是故意要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到似的,猛地拔高了声音说道:“依我看啊,这苗疆圣女的位置,根本就不应该落入你这样一个心狠手辣的女人手中!你别以为靠着那九转蛊,就能够掌控所有的蛊虫了!告诉你吧,只要我们炼天帮能够拿到你的血,同样可以让整个苗疆的蛊虫都听从我们的指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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