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哲指尖捏着枚毫米级微型螺丝刀,指腹把住刀柄末端的防滑纹,连呼吸都放成了浅息。
刃口对准密码键盘面板缝隙时,他手腕微沉,力道控得极准 —— 既没让塑料崩裂,又恰好卡进卡扣,“咔嗒” 一声轻响脆得像冰裂,面板边缘弹开的细缝里,立刻泄出股淡淡的金属冷香。
他用镊子尖挑着面板边缘,指节因用力而泛出青白,生怕碰断里面纤细的线路。
待面板掀开,缠绕如蛛网的线芯瞬间撞进眼底:红的像凝固的血,蓝的泛着冷光,银白绝缘皮上还留着旧时代的生产编号,最中间嵌着枚指甲盖大的备用电池,绿灯闪得微弱,却像颗不肯熄灭的火种。
“不是普通电磁锁。” 阿哲的声音压得极低,万用表探针刚触到线路接口,屏幕上的数值 “嗖” 地跳了两格,红色警示灯闪了下又灭了,“独立备用电源,断了主电也没用。” 他指尖点向两根绞缠的黄线,指甲蹭过线皮,能摸到里面熔断丝的硬芯,“这俩裹着防爆熔断丝,剪错一根,主板直接烧,门就永远焊死了。”
额角的汗顺着下颌线往下滑,滴在迷彩裤膝盖处的工具包上,晕开一小片深色湿痕,又很快被体温烘得发黏。
林薇拿出手帕,轻轻地为阿哲擦去了额角的汗水。
阿哲的眼底亮得惊人,像猎手撞见了最狡猾的猎物 —— 这种军用级安防,比他以前拆过的导弹车锁还复杂,反而让他骨子里的好胜心烧了起来。
手指无意识摩挲着改装平板的边缘,钢化膜上还留着上次修通讯器时的划痕:“得找通讯协议的漏洞,给我十分钟。”
雷战早已退到通道拐角,后背贴紧冰凉的混凝土墙,墙缝里的潮气渗进作战服,却没让他分半分心。
消音手枪举在胸前,枪口微微下垂,却始终对着来时的黑暗 —— 他耳朵动了动,能听清阿哲镊子夹线的 “嗒嗒” 声,能捕捉到远处通道里碎石滚动的 “沙沙” 响,甚至能分辨出自己呼吸与心跳的节奏,像台精准的雷达,不放过任何异常。
手电光被他压得只剩一圈淡晕,刚好照亮脚下半米内的地面,避免强光反射暴露位置。
林薇立在阿哲侧后方,依旧不死心的用平板扫描内部情况。
平板屏幕亮着淡蓝色的扫描界面,探测波纹撞在金属门上时,像被海绵吸走似的,反馈回来的只有片模糊的灰影。
她指尖轻轻敲击平板边缘,节奏稳得像计时器:“内部空间至少五十平米,电流信号很规律 —— 不是杂乱的线路漏电,是服务器低功耗运行的频率。”
话落,她又扫了眼屏幕角落的屏蔽提示,眉头微蹙:“有屏蔽层,探不到具体结构。”
几个人沉默的各自做着各自的事情,短短的半小时,好像经历了半个世纪那样长久。
在这期间阿哲试了三种解码指令:第一次是通用军用密钥,屏幕弹 “权限不足”;第二次是暴力破解程序,刚跑了 30% 就触发防火墙预警;第三次改走后门协议,结果被系统反追踪,差点锁死平板。
他眉头拧成疙瘩,指节按在虚拟键盘上,泛出用力过度的青白:“常规路走不通,这锁的底层逻辑是灾变前的军工标准。”
他深吸一口气,抬头看向林薇时,眼底没有丝毫犹豫,只剩破釜沉舟的亮:“得物理接入主板,直接改写权限代码。但风险 ——”
他顿了顿,指尖捏紧那根比头发丝粗不了多少的探针,“只要错一个焊点,主板就会过载烧穿,这门就再也打不开了。”
“把握多少?” 林薇的声音没半点慌,目光落在探针尖的冷光上,手指从短刀柄上移开,给了他一个明确的眼神。
“五成。” 阿哲的喉结滚了滚,指腹蹭过探针冰凉的金属尖,“但这是唯一的办法。”
“做。” 林薇话音落,立刻往侧后退了半步,给阿哲腾出足够的操作空间,又抬眼扫了雷战一眼 —— 雷战立刻会意,手电光往通道深处又探了探,枪口微微抬了半寸。
她了解阿哲,阿哲说的五成,还是有机会的。
“绝对安静,别让我分神。” 阿哲低下头,视线死死锁在主板上那个藏在红线后的调试接口 —— 接口只有针眼大,还蒙着层薄灰。
他屏住呼吸,手腕稳得像架着支架,探针尖一点点靠近,直到 “咔” 的一声轻响,精准插了进去。另一头的数据线连在平板上,屏幕瞬间亮起,绿色代码像奔涌的小河,哗啦啦滚过屏幕,溅起细碎的光点。
他的手指在虚拟键盘上翻飞,快得几乎出了残影,指甲盖敲得键盘 “哒哒” 响,额头上的汗越冒越多,顺着鬓角流进衣领,后背的衣服早被汗湿,贴在脊背上发黏。
有滴汗落在屏幕上,晕开一小片代码,他都没工夫擦,只盯着那行 “防火墙剩余 1 层” 的提示,心脏跳得像要撞破肋骨。
雷战的呼吸放得更轻,连胸腔起伏都压到最小。他的目光在通道后方与阿哲之间来回扫,手指扣在扳机上,肌肉绷得像拉满的弓 —— 只要有任何黑影窜出来,他能在 0.5 秒内扣下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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