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四周黑洞洞的枪口和野象那看似商量实则压迫的提议,林寒渊脸上没有丝毫惧色,反而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近乎嘲讽的弧度。他尚未开口,一旁的高瑾已经柳眉倒竖,抢先一步,对着野象冷声质问:
“野象,你这是什么意思?想偏袒这些下黑手的杂碎,还是想连我高家一起动?”
她的声音清脆,带着属于高家大小姐的天然威势,在这剑拔弩张的环境中格外清晰。
野象闻言,目光转向高瑾,脸上那夸张的笑容立刻换成了更加“标准”的、带着三分恭敬七分虚伪的商人式笑脸,连连摆手:“哎哟,高小姐,这话从何说起?您可是我们勐拉镇的贵客,我野象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偏袒谁对您不敬啊!”
他搓着手,一副和事佬的模样:“只是,您看这……我这小本经营,闹出这么大动静,死了这么多人,传出去名声不好听,生意也难做嘛。和气生财,和气生财!”
他说话时,那双细长的眼睛却不受控制地在高瑾精致明艳的脸蛋和曲线玲珑的身段上贪婪地扫过,那目光中的淫邪之意几乎不加掩饰,让高瑾感到一阵强烈的恶心和厌恶,恨不得立刻上前扇他两个耳光。
林寒渊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他没有理会野象的表演,也没有接高瑾的话头,只是目光平静地扫了一圈周围虎视眈眈的枪手,然后施施然地走到旁边一张还算干净的卡座,旁若无人地坐了下来。他甚至还翘起了二郎腿,姿态放松得仿佛在自家客厅。
坐下后,他才抬起眼,看向野象,目光平静无波,却带着一种无声的、居高临下的示意:要谈,过来。
野象脸上的笑容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他纵横金三角多年,靠的就是眼力狠辣和懂得审时度势。眼前这个叫林寒渊的男人,太冷静了,冷静得可怕。这可是面对数十支枪的包围啊。
压下心头的不快和一丝莫名的不安,野象哈哈一笑,试图重新掌控气氛,迈步走了过去。他的目光又瞥向依旧控制着孙队长、如同两尊门神般站在林寒渊侧后方的灰熊和张乾,故意用热情的语气招呼:“这两位兄弟,气度不凡啊,也一起坐下聊聊?站着多累。”
灰熊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瓮声瓮气地回了句:“头儿坐着,我们站着就行。”语气里没有丝毫对周围枪口的敬畏。
张乾更是干脆,直接无视了野象,目光锐利地扫视着二楼几个可能的狙击点,手指在扳机护圈上轻轻摩挲。
这两人完全没把野象和他手下这几十号人放在眼里。他们此刻心里想的是,头儿干嘛跟这群乌合之众废话?就这点人,这点阵仗,突击步枪都不用,光凭手枪和战术配合,两分钟内保证让他们全部躺下,如果不留活口,连这个野象也一块做了,也就是顺手的事。
野象脸上那“和善”的笑容终于挂不住了。他好歹是勐拉镇有头有脸的人物,掌控着不小的势力和财富,何曾被人如此无视过?而且是被两个看起来像跟班的人无视!
他脸色骤然阴沉下来,不再看灰熊和张乾,而是转向林寒渊,语气里带上了明显的不悦和质问:“这就是你们谈事情的诚意?”
林寒渊仿佛才注意到他的不满,微微偏头,看了他一眼,然后抛出一个简单的反问句,声音平淡:
“能谈?”
这两个字,像两记无形的耳光,狠狠抽在野象的脸上。言下之意再清楚不过:我来,是给你一个谈的机会,不是来求你谈。别给脸不要脸。
野象胸口一阵剧烈起伏,肺都快气炸了。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三个人能狂到这个地步!这是真不怕死,还是有恃无恐?他快速扫了一眼自己带来的精锐手下,又看了看地上刀疤以及其一众小弟和泥鳅的尸体,心里那股邪火和一丝疑虑交织攀升。
“如果我说……不能谈呢?”野象眯起眼睛,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赤裸裸的威胁。他就不信,在自己的地盘上,被几十条枪指着,这三个人还能翻出天去!
林寒渊闻言,缓缓地、非常缓慢地站了起来。
就在他站直身体的那一瞬间,一股无形的、磅礴的、如同实质般的恐怖压力,骤然以他为中心弥漫开来!那不是简单的杀气,而是一种经历过无数尸山血海、掌控过生杀予夺的绝对权威和自信所形成的威压!
离得最近的野象首当其冲,只觉得呼吸猛地一窒,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他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瞳孔骤缩。
“如果谈不了,”林寒渊的声音依旧平稳,但每个字都像是冰锥砸在地上,清晰而沉重,“那就别谈了。”
话音落下的同时,他抬脚,看似随意地向前一踹!
“哐当——!!!”
那张厚重的实木桌子,在他脚下如同纸糊的一般,整个被踹得离地飞起,翻滚着砸向野象身后的几名枪手!声势骇人!
“哗啦——!!”
“操!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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