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处空地暂停,休息喝水时,我不经意间抬眼,发现那只松鼠已然没了踪影。
唉,可怜的小家伙,它的储备粮,被我们摘走了许多。
虽说心里有些不忍,可一想到自己的生活多艰,也实在没法做出让步。
喝完水,我刚缓过神,正准备起身继续干活,突然,一阵“嗡嗡”声从远处传来,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
我赶紧窜上手边的树,隐约见一大群蜜蜂黑压压地朝我们这边袭来。
树丛间,刚才见到的那只松鼠,嘴里叼着一大块蜂巢引路,火急火燎地朝着我们这边猛冲过来。
“不好!”我大叫一声,说时迟那时快,松鼠距离我们五六米的时候,它猛地一跃,跳到一根粗壮的高枝上,站稳后,双手高高举起蜂巢,狠狠地朝着我们这边砸了过来。
听着那越来越近、震得人耳膜生疼的嗡嗡声,我们四个人慌得一批。
关键时刻,舅舅迅速反应过来,一把抓起地上的麻袋,扔给二位男士,大喊道:“钻进去!”
紧接着,他又麻溜地把自己背篓里的榛子一股脑儿倒在地上,把我的背篓一把薅掉强按我坐下。
刹那间,眼前一黑,我被整个罩在了背篓里。那令人胆寒的嗡嗡声转瞬便在耳边炸开,好似无数架小型轰炸机在头顶盘旋。
紧接着,我便听见蜜蜂疯狂撞击背篓的声音,一下又一下,震得我心脏都跟着剧烈跳动。
我的天呐!这松鼠也太聪明了,成精了,居然想出祸水东引这一招,即便它是我的竞争对手,我也得给它点个赞。
透过背篓的缝隙,我惊恐地瞥见那些蜜蜂,每一只都宛如放大二倍的马蜂。
一想到要是被这巨型蜜蜂叮上一口,我就不寒而栗,那滋味,恐怕半条命都得交代在这里。
“舅舅,咱们到底该怎么办啊?”我心急如焚,声音都忍不住带上了一丝颤抖。
黑暗中,舅舅那闷闷的声音传来,透着无奈与无力:“没办法,咱们只能等它们自行离开。”
一时间,大家都陷入了沉默,蜜蜂的嗡嗡声和撞击背篓的砰砰声依旧不断。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气压下,葫芦那低沉的声音骤然响起:“用烟熏。”
舅舅赶忙出声阻止,语气中满是不容置疑的坚决:“不行!这山林里到处都是枯枝落叶,用烟熏极容易引发山火。一旦火势失控,把整座山给烧了,咱们可就成了罪人。再等等吧,没有别的办法。”
无奈之下,我只能蜷缩着,努力把自己的身体缩成一小团,尽量不触碰背篓的筐壁,心中默默祈祷这场危机能尽快过去。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半个多小时后,外面蜜蜂的嗡嗡声和撞击声逐渐消失。
大宝按捺不住了,“我来看看是不是能出去了。”
话音刚落,紧接着就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啊!我的手,好疼!”
舅舅又气又急,忍不住埋怨道:“你急什么呀?蜂群就算要散开,也得有个过程,很可能会有几只遗落在附近。让你再多等一会儿,就是不听!我没带药,你们谁带药了?赶紧给大宝上点药。”
我在背篓里无奈回应:“我身上啥药都没带。”
就在这时,葫芦的声音传来:“我有。”
紧接着,我便听到地上摩擦的声响,想必是葫芦在麻袋里艰难地蹭到了大宝身边。
大宝接过药膏涂抹上后,“嘶哈嘶哈”抽气喊疼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还抽空感慨了一句:“还挺有用,没那么疼了。”
舅舅听了,忍不住冷哼一声, “还不疼了?被这么大的蜜蜂叮一口,你这包两天都消不下去,过一会儿就得肿得像个小馒头,有你苦头吃的。”
又熬过了一段焦灼的时光,舅舅动作极为谨慎,一点点掀开麻袋的缝隙,眼睛顺着那道窄缝,左右来回仔细观察一阵子 ,低声说道:“看样子消停了,估计没啥事了。不过,可能还会有零散的蜜蜂在附近,大家务必留意。先赶紧折一根身边的带叶树枝,一旦看见有蜜蜂飞过来,就把它们抽落地。”
得到指令,我们四人仿若从壳里探出脑袋的蜗牛,小心翼翼地将头从背篓和麻袋中钻出来。
这才发现,葫芦的左上臂也有一处伤口,应该是刚才紧贴着麻袋,被漏网之蜂给叮了一口。
好在他有准备,已经给自己上过药了。
成功扫落三只试图攻击的大蜜蜂后,我们简单收拾了一下地上的山货,当机立断撤离这片是非之地。
在转身离开前,我下意识地朝树上望去,只见那只罪魁祸首大松鼠,此刻正傲然蹲在树枝上,乌黑的眼珠居高临下地瞧着我们,仿佛在欣赏这场它亲手挑起的“战争”。
大宝也注意到了松鼠,孩子气瞬间上头,他对着天空用力比了一个“耶”,还调皮地做了个鬼脸,都多大人了,还这么幼稚!
我们脚步匆匆地偏西走了七八百米,确保彻底偏离了蜜蜂飞来的方向,远离了潜在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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