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一波又一波的碰撞中行进了两个多小时,眼前的桦树终于渐渐矮了、小了——我们已经到了这座山北侧的山脚下。
冲过一片以草本为主的杂草丛,一片广阔的平地瞬间映入眼帘, 上有芦荟林蔓延开去。
我无奈地瘪瘪嘴,这是又进沙漠了,如果舅舅知道我又遇上沙漠,不知道会是怎样的暴躁。
走在最前面的段方舟一挥手,身后的人便不管三七二十一,纷纷卸下背上的负重,一屁股坐在包裹上,整个人像摊开的煎饼似的彻底放松下来。
这次翻山实在太艰难了。
说真的,幸好这队伍里女人就我这么个顶着‘小笼包’的小个子。
要是有个波霸美女,哎哟,想想那一路的折腾,那得多痛苦啊,光脑补一下都替她疼。
劣势有时候是会转化为优势的,所以,别对自己不满意,天生我材必有用。
我坐在葫芦放下的轮胎上,捂着肚子,一路不停的碰撞和震动,把内脏搅得相当难受。
我轻轻揉着肚子,懂审时度势的大福从天上飞下来,落在我身边,又开始撒娇卖萌。
分开这一天,我其实也挺想它的。
最直接的表现就是,我抱着它亲了一下,又摸了摸它的小肚皮,看来是找到些吃的了。然后,我揪了几片草叶子摆在眼前的雪地上,“来,大福,1,2,3,4,我们都学过了,今天学一下5个是多少……”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小时候正是学习的黄金时间,可不能荒废了学业。
大福一看这架势就像挣开飞走,我趁没人注意,偷偷塞给它一大块肉干才把鸟给安抚住。
段方舟跟在张团长身后,两人拄着棍子向前走了几步,探了探积雪深度。
返回后,他在本子上写下一行字:“此处应为沙漠,积雪近膝。目前听觉受阻,若滑雪则手脚活动受限,遇紧急情况难以应对。建议步行前进,速度慢些无妨,安全第一。”
张团长接过本子,写下“赞成”二字,又添了句“不知我们的耳朵何时能好”。
胡惟庸看过内容,朝前方巡视片刻,点头表示同意。
我手搭凉棚朝远处望去,忍不住在心里惊呼:My god!那芦荟竟然有三四米高,简直长成树了!
早上只吃了两个干饼子,这会儿大家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了。
如今遇上芦荟林,怎么也得趁机补充点营养。
程功跟段方舟比了几个手势,便带着几个人率先走到芦荟林边,动手割起叶子来。
挨着我的李群缓过劲儿后,把本子凑到我跟前,接着上一行写道:“晶晶,你知道吗?”
嗯?我抬眼上下打量他——灰头土脸的,这一路的艰辛早让他没法维持靓丽外表。
自从向我告白失败,他是彻底丢了偶像包袱,放飞了自我。
此时正在把从鼻孔里挖出来的鼻屎弹飞出去,这个动作让他很是解压的样子。
我嫌恶地往旁边挪了挪,用树枝在雪上写道:“什么事?说。”
“有几个人老说你酸话,要不要我找几个人教训教训他们?”
我抬头看他,他不住地使眼色,眼角余光瞟向不远处那几个总凑在一起抱怨咒骂的张三、李四和王二麻子,意思再明显不过。
我摇摇头,拍掉他伸过来想摸我脑袋的手,神情淡然,写道,“不用了,几只无关紧要的外人而已。”
他们有上面的领导管着,我犯不着跟他们置气、争辩,那不是自降身价吗?
看嘴型,他爆了句粗,笔尖重重划过纸面,字迹都歪歪扭扭地透着一股没处撒的燥意, “你难道就不生气?那个恶心的大麻子脸居然敢偷偷摸我屁股!我当时气得差点把他手剁了!”
哦?我眼睛睁得大大的,兴意盎然,你接着说啊。
我的反应对李群来说是火上浇油,他鼓起腮帮子,继续写着,“你怎么这么没有同情心,我都脏了,你还幸灾乐祸!”
我贱兮兮地往他胸口捶了一拳,抢过笔写:“哎呀,这说明咱李哥有魅力啊!这该死的无处安放的魅力,误人!”
我这通马屁拍到了痒处,他人笑得得意洋洋的,还假装谦虚,“过了哈,也没有啦!”
我话锋一转,认真了些,写道:“你也别气了,这路上大家得团结一心才能熬过难关。真有什么仇怨,等回了基地再找机会算也不迟。只要他不再做过分的事,就先让他自在几天。”
李群朝那几人方向狠狠瞪了一眼,最终妥协,悻悻地写, “那行吧,听晶晶的。”犹不解恨,往身旁啐了一口,“这群癞蛤蟆,真是膈应人!”说完把那页纸给撕了下来,他也是要脸的。
我冲他竖起大拇指表扬他的机敏,李群当即被逗得笑弯了眼睛。
闲聊几句,李群也去割芦荟了。
我扯回注意力,半眯着眼睛,心不在焉地看着那几人割芦荟叶子的动作。
看那欢天喜地的样子,把割下的芦荟叶子扛回来时毫不迟疑,想来这芦荟应该已经过了检测,是安全能吃的。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