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半夜,我被一声枪响惊醒,我荣辱不惊地翻了个身,紧接着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喧闹,可没一会儿声音又停了下来。
看来又一颗子弹就这么消耗掉的。
既然没什么后续动静,我吧唧一下嘴,接着睡了过去。
返程第九天,12月4日,阴天,五级风。
早上起来,我才从其他人嘴里听说了原委——昨晚有只花豹从对面山那边过来,想穿过冰面袭击我们。
可惜雪面太亮,目标又是个显眼包,它刚走到河面中央,就被值夜者发现了。
大家耐着性子等它再靠近些,一声枪响直接把它打伤,最后花豹只能瘸着腿慌忙逃了。
缺子弹,这花豹算是走了大运了。
大家把昨天吃剩的东西凑在一起,煮了两大锅,吃了个五分饱,就收拾东西准备出发。
铁蛋和李四发起了高烧,铁蛋有自己队伍医治,勉强能轻装上阵。
李四作为散兵就没这待遇了,只能吃点自己带的退烧药顶着。
他倒是想惦记李群的青霉素,只剩下两只了,肯定顾着自己人,谁鸟他这个碎嘴的糊涂蛋。
庄周脸色潮红,走路打晃,坚持要自己滑雪赶路。
随着队伍前进,他的速度越来越慢,明显体力不支,隔着口罩都能看出他脸色不正常。
为了赶进度,只能让庄周躺下,一圈安排下来,拖动他的重担最终落到了段方舟身上。
庄周还在死撑着, “队长,我觉得我还能坚持。”嘴上说得硬气,胳膊腿却软得发晃,站着都有些打颤。
段方舟没跟他磨叽,掏出他的睡袋,往自己的拖车一扔,直接伸手把人摁进去,走人。
庄周把脸藏起来,显然是面子上有些挂不住。
刚出发时,右手边是大片芦苇荡。左手边是或高或低的石山,慢慢过渡到茂密的树林。
大家兴致都很高,以前在森林里走,总被草木、高低山石挡着,走得憋屈。
现在一马平川,一撑借力就能滑出好远,行进速度快了三倍不止。
我忍不住“哦吼”一声,手下一撑就在雪面上滑了挺远,有些上头。
冷风擦着耳边过,身体沿着平坦的雪面轻轻飘着,连心情都跟着飞了起来,畅快又轻松,恨不得再滑快些才好。
河边有猴子扔果子砸我们,这种小儿科的骚扰没引起大家过多关注,我们只从它们眼前一晃而过。
天上也有不少鸟类对我们透着点“想法”,可刚飞近,就被爱招猫逗狗的大福给赶跑了,看他挥着翅膀追这个撵那个,玩得倒挺开心。
后来有两只巨鹰在我们头顶盘旋了好一阵子,翅膀扇动的风都带着股压迫感。
大福这家伙刚才还在天上咋咋呼呼,这会儿却把脑袋往我颈窝里缩,爪子紧紧勾着我衣领,活脱脱一只装鹌鹑的怂样。
巨鹰或是被那一声枪响惊到,或是见我们人多不好惹,性价比不高,睥睨了一下蹲在我肩膀上的大福,最终扇着翅膀转身飞走了。
美中不足的是迎面的风有点大。
一来是我们滑行速度快,风阻跟着变大;二来河面空旷无遮挡,风刮得更猛。
我把自己裹得严丝合缝。
口罩往上提了提,遮住大半张脸,只露双眼睛厚帽子压得低,连耳尖都护得严实,围巾在脖子上绕了两圈,再裹紧厚棉衣的领口,任凭风怎么刮,也能稳稳扛住,丝毫不影响滑行的畅快。
行进了近三个小时,该休息了,再不休息我膀胱不干了。
大家都聚在一起,连个遮挡都没有,我很担心我的包袱引起别人的注意。
要小解的时候,我把葫芦留下看包,喊住了前面的李群,不走远,出不了什么事。
后来的事实证明,我还是图样图森破。
葫芦看看李群,看看我,有些不放心。
蒲科大蒲扇般的手拍了葫芦肩膀一下,“放心,我和他们一块去。”
结伴朝树林里走了一段,两位男士让我停下,他们打算接着往里走。
两人没走出几米,蒲科停了下来,摆出警戒的姿势,“我怎么感觉毛毛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窥探?”
“有发现什么威胁吗?”李群骚气地用手拨开额头吹乱的发,朝树林里张望着。
“具体是什么还不知道,别再前进了!” 蒲科身体有些紧绷,说话的时候眼睛没从前方的树林挪开过。
见他们这番举动,我赶紧把带过来的电棍拿出来,举在身前做格挡状。
前方离我们第五近的大橡树上,先是枝桠剧烈晃动,几片枯叶簌簌落下,紧接着一团黑褐色的巨影从树冠里荡了出来——那是只足有3米高的大猩猩。
它前臂比后腿更粗壮,直接抓着横生的枝桠往下荡,每荡一下,粗壮的树枝都跟着弯成弓状,黑褐色的长毛被风掀起,露出底下紧实的肌肉轮廓,垂在胸前的长毛间还沾着一片碎叶。
落到地面时,它屈膝缓冲,直挺挺砸在雪地上,积雪瞬间溅起半米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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