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营饭店大厨做的红烧肉,真的太好吃了。
好家伙!
张百里和范昌义两个大小伙子,当即化作干饭人。
手中筷子都抡出残影了。
头不抬、话不说,吃得那叫一个狂风扫落叶,昏天黑地。
眨眼间,桌上的红烧肉只剩下光盘了,二人的一大碗米饭也吃得干干净净。
而那盘尖椒干豆腐却一筷子没动。
舅甥俩相互看了一眼,各自讪讪一笑。
范昌义看了看墙上挂着的“今日菜牌”。
“咱们吃就吃饱了,我再去要一个麻辣豆腐,给咱俩加碗米饭,大外甥你在这里等着。”
没等张百里说话,起身就去窗口点餐交钱去了。
“哎……小舅!”
张百里是彻底尴尬了。
他做为一个重生人士,什么没吃过,什么没见过。
这一世张家也是中等小康水平,肚子里从不缺油水。
可没想到,却被眼前的一盘红烧肉征服了。
不愧为国营饭店的招牌菜,绝对地道!
没过一会,饭桌上又摆上一盘麻辣豆腐、两碗大米饭,还有两瓶大白梨汽水。
“吃!大外甥,咱爷俩今天就吃个痛快!”
范昌义坐下后,撸胳膊挽袖子,操起筷子说道。
“嗯,吃。
小舅,今天借你光了,谢谢你啊。
这国营饭店做的菜真是太香了,后灶大师傅家中过去不会是御厨吧?”
张百里也跟随举起筷子,一边吃一边问道。
“咱爷俩说谢就外道了,这饭店大厨好像是真有来头……”
二人这回吃饭速度降了下来,也有时间开始边吃边聊。
通过聊天得知。
范昌义现在县城的一家砖瓦厂干临时工。
厂子效益好,供不应求。
所以,要到大年那几天才能正式放假。
范昌义还得在县城干上几天,再回家过年。
“百里,你来往县城卖鱼,没去你二叔家看看爷奶?”
吃着吃着,范昌义冷不丁问出这么一句话。
嗯?
这话何意?
试探我?
张百里重生后知道自己是养子,与家中亲人没有血缘关系时,就很敏感。
因此,也十分注意家里人和周围邻居的言语反应。
他发现:张父张母十分恩爱,教育子女也很开明。
张家是个和谐、幸福的家庭。
夫妻俩在村里街坊邻居之间口碑很好,很有人缘。
但是,在亲戚来往方面,就让他看不懂了。
张父的亲属里边,只和界江镇的范家有往来。
住在一个村里,又是老丈人家,来往密切也正常。
可人人都知道,张父在县城还有个政府部门上班的兄弟。
张父做为长子,爹娘却不跟他住,也从不到家里来。
在张百里的记忆中,他只是小时候被父亲抱着去城里见过爷奶、二叔和几个姑姑。
等有了张现后,每年过年初三再回县城,就变成了张父带着小弟了。
并且,还都是当天去,当天回。
每年张母也从不跟着去。
父母在家从不会提起县城里的二叔和爷奶。
要说夫妻俩不会做人,为人处世方面有问题。
那在村里的好人缘,以及与左邻右舍相处融洽,和老丈人范家从没红过脸。
这一点,就说明不是那回事。
张父也不是上门女婿。
因为孩子跟父姓,不随母姓。
张百里有时偷偷想过:是不是张父和自己一样,不是张家亲生也是养子,因为些原因有了隔阂才落户界江镇。
总之,不管怎样,老一辈之间肯定有事儿。
再有,张百里做为张家抱养的这件事情,好像村里人都不知道。
而范家和张家老一辈儿,应该清楚。
这又是一个谜团。
所以。
今天小舅范昌义的这个问话,触动到了张百里的敏感神经。
“之前上学没时间,每天我都是三点钟起床,骑到下头打鱼点收完鱼,再骑到县城卖了。
然后,紧赶慢赶还要回学校上第一节课。
每天时间都很赶,哪有时间去我二叔家。
再说,我爸也没让我去二叔家呀。”
张百里这是实话实说。
学生上学没放假时,他每天贩鱼时间都很紧。
只有礼拜天和寒暑假,他的时间才充足、富余。
“日复一日的这样,大外甥你能坚持下来,很厉害呀!
能吃辛苦,也会享福,百里你长大了能成事。”
范昌义一挑大拇哥,称赞道。
张百里与小舅说话时,眼睛一直盯着对方看。
发现范昌义表情不变,眼神没有躲闪,好像就是不经意的一句聊天。
难道不是试探?
张百里心中开始画魂。
唉!
无所谓了,爱咋咋地。
反正我说的都是实话,老一辈关系如何与我无关。
他想开了。
…………
最后,餐桌上只剩下光盘、空碗、空汽水瓶了。
舅甥二人都是手抚肚子,一脸满足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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