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更深。
姑苏城北,漕帮总舵灯火通明,气氛却比铁剑门更加压抑。
漕帮帮主陈四海,是一个满脸横肉的光头壮汉,此刻正一脸烦躁地在大堂里来回踱步。
“妈的,赵蝎那家伙不是说好了把人交给他就行吗!怎么这么晚了还没有过来。”
堂下,一个精瘦的汉子躬身道:“帮主,也许那家伙并不想交出绝世神功。”
“哼!他以为他躲着就能逃得了我漕帮的追杀吗!
别人怕他扯的那张虎皮,我陈四海可不怕。”
陈四海脸上闪过一丝怒意,
这些天他可没少为赵蝎送血食,为的就是得到他所修的魔功。
同为先天第九重,谁不想进入那个境界。
一脚踹翻身边的椅子,赵蝎看向自己的一群手下,“养兵千日用兵一时。”
“传令下去!从今晚开始,所有弟兄都给老子打起精神来。
十人一队,给我封锁整个姑苏城,我就不信,那家伙靠着几百人就能进入脱凡境!”
“是!”
就在那精瘦汉子领命要退下时,一个冰冷的声音从大门外传来。
“不用找了。”
陈四海猛地抬头,只见两个身影一前一后,从门外走了进来。
为首的是一个黑衣少年,面容俊秀,神情冷漠。
他身后跟着一个身段窈窕,手持长剑,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寒意的女子。
“你们是什么人?”陈四“海”眼睛一眯,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鬼头刀上。
大堂内的几十名漕帮精锐,也纷纷抄起了兵刃,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林渊没有理会他,只是侧过头,对身后的朱婉莹说:“还记得我教你的那一剑吗?”
朱婉莹点了点头。
“用出来。”
“用他们?”朱婉莹看了一眼堂内那些满脸凶悍的漕帮帮众,握着剑的手微微一紧。
“他们,或者以后你身边的人。你自己选。”林渊的语气没有任何波澜。
朱婉莹的呼吸一滞。
她明白林渊的意思。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她深吸一口气,不再犹豫,迈步向前。
“小娘们找死!”
一个离得最近的漕帮头目见她一个女子竟敢先动手,狞笑一声,举刀便劈了过来。
朱婉莹眼神一凝,体内的太阴神雷之力瞬间发动,她没有模仿林渊那般写意,而是将全身的力量与刚刚领悟的些许剑意,全部灌注于剑尖。
她想起了林渊带她挥出的那一剑。
斩断一切,无可阻挡。
她手中的长剑,以一个简单直接的角度,迎着对方的刀锋,刺了出去。
“锵!”
一声脆响。
那名头目的钢刀,竟被一剑从中剖开。
剑势不止,长剑穿过断裂的刀身,精准地刺入了他的喉咙。
“呃……”
那头目脸上的狞笑凝固,捂着脖子,难以置信地倒了下去。
一剑毙命。
全场皆惊。
陈四海瞳孔骤缩,他看得分明,那女子用的并非什么精妙招式,就是最简单的一刺。
但那一剑中蕴含的力量和锋锐,却超出了他的理解。
“点子扎手!并肩子上!”陈四海怒吼一声,亲自抽出鬼头刀,朝着朱婉莹猛扑过去。
其余帮众也反应过来,鼓噪着从四面八方围了上来。
朱婉莹一剑得手,信心大增。
她不再有丝毫的胆怯,身影在人群中穿梭,手中的长剑化作一道道寒光。
她没有再刻意追求“斩业”的意境,而是将雷法的霸道与剑法的凌厉结合起来。
每一剑刺出,都带着丝丝电光,快、准、狠。
一个漕帮帮众从侧面偷袭,她头也不回,反手一剑,剑锋便从对方肋下刺入,贯穿了心脏。
另一个帮众的长棍当头砸下,她不闪不避,长剑上撩,竟直接将那碗口粗的铁桦木长棍削成了两半。
短短片刻,已有七八人倒在了她的剑下。
鲜血,染红了她的裙摆,也点燃了她心中的那团火。
她发现,杀人,原来并不是一件那么困难的事。尤其是杀这些该死之人。
陈四海看得目眦欲裂,他与朱婉莹交手几招,只觉得对方的剑法诡异无比,剑上附带的力量更是阴寒霸道,震得他虎口发麻,连连后退。
他终于意识到,这两个人,是他们根本惹不起的存在。
“撤!快撤!”
陈四海虚晃一刀,转身就想从后堂逃走。
可他刚一转身,一道身影便鬼魅般地出现在他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是那个一直站在旁边,冷眼旁观的黑衣少年。
“你……”
陈四海只来得及说出一个字。
林渊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点在了他的眉心。
“噗。”
一声轻响,仿佛戳破一个水泡。
陈四海的额头上出现一个细小的血洞,他高大的身躯猛地一僵,眼中最后的神采迅速黯淡下去,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砰!”
漕帮帮主的尸体,重重地砸在地板上,也砸在了所有还活着的漕帮帮众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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