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一声震天响的肠鸣将她从混沌中拽回现实。叶拾壹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口水已经浸湿了半边衣领。她艰难地活动着僵硬的脖颈,胃部传来的抗议声在密闭车厢里格外响亮。
“要命……”她嘟囔着推开车门,跌跌撞撞冲向厨房。当看到冰箱里那个足有八寸的巧克力慕斯蛋糕时,眼睛瞬间亮得像探照灯。五分钟后,她盘腿窝在沙发里,捧着蛋糕大快朵颐,奶油沾在嘴角都顾不上擦。
“老妈!”叶湛举着平板旋风般冲进客厅,看到的就是自家母亲毫无形象可言的吃相。他嫌弃地撇撇嘴:“你是饿死鬼投胎吗?”
叶拾壹艰难咽下满嘴奶油,眼睛亮晶晶地望向儿子:“搞定了?”
“你当我是法外狂徒吗?”叶湛翻了个标志性的白眼,“一式三份的正规合同,公章指纹齐全,具有完全法律效力……”他故意拖长音调,在看到母亲瞬间垮下的小脸后,才得意地晃了晃平板,“不过我起草了份补充协议,那边已经电子签了。至少能保证老妈不会被卖到缅北当血奴。”
“好吧!三个月保姆而已……我可以的。”叶拾壹小声嘀咕着,用叉子狠狠戳进蛋糕,仿佛那是某个渡鸦胸针男人的脑袋。她突然站起身,做了个夸张的扩胸运动:“收拾!收拾!明天开始新工作!”说完就风风火火扎进了实验室。
当实验室的门再次打开时,窗外已是华灯初上。叶拾壹揉着酸痛的脖颈,突然愣在门口——餐桌上摆着热气腾腾的三菜一汤,叶湛正踮着脚往玻璃杯里倒鲜榨橙汁。暖黄灯光下,儿子单薄的背影让她心头一软。
“儿子……”她声音有些发涩,“最近有什么想要的吗?老妈给你买。”
“老——妈——”叶湛手里的橙汁壶差点打翻。他猛地转身,活见鬼似的盯着母亲:“你……你该不会是被什么奇怪生物寄生了吧?ET?”说着就要去摸她的额头,“老妈?还认得我是谁吗?”
“滚!”叶拾壹拍开他的爪子,方才的感动荡然无存,“ET可不敢来找我,它们见了我都得绕道走,怕被我拉去切片研究!”
餐桌上顿时爆发出欢快的笑声。叶湛偷偷瞄着母亲狼吞虎咽的侧脸,悄悄把那份标着“沈砚凌人体实验调查报告”的加密文件往书包深处塞了塞。
早晨9点20分,叶拾壹的智能家居管家还没第三次叫她起床,她就已经从床上弹射而起——竟比预设时间还提前了10分钟。
“见鬼的皮质醇。”她对着镜子扎马尾时嘟囔,发绳上印着的薛定谔方程已经被洗得褪色。手机屏幕突然亮起,天气预报推送旁又跳出昨晚那条提醒:【★ 接机提醒 ★时间:今天下午15:20(建议13:30准时出发)地点:国际机场……】。
“航班号MT237……”她叼着牙刷点开昨晚儿子给他的资料,看到那张模糊的监控照片叶拾壹忽然想到一个重要问题,“这没有照片机场那么多人我怎么知道谁是沈砚凌啊!”
下午13点54分,叶拾壹的车已经停在了机场停车场内,比预计时间提前了1个多小时,仪表盘显示油耗比导航预测多出0.7L——这不符合她精确到毫升的计算公式。后视镜里,她看到自己眼下挂着两轮青黑色的弦月,那是连夜研究雇主资料留下的勋章。
“沈砚凌,34岁,斯坦福神经科学……”她第17次默念资料卡上的信息,指尖无意识敲打着方向盘。那个照片上站在西蒙身旁的模糊身影,胸前渡鸦胸针的红光,还有儿子查到的“人体实验”报道,所有线索在脑海里纠缠成解不开的结。
当接机屏显示“MT237已抵达”时,叶拾壹掏出了自制接机牌,荧光粉的“欢迎沈博士”四个字在午后阳光中亮得刺眼。她特意选了最显眼的到达口C区,站在行李转盘旁像根人肉信号塔。
看着机场墙上挂的时钟分针已经转了第37圈,到达口的旅客像潮水般不停的从她身边分流而去。叶拾壹开始用鞋跟敲击地面,频率与她逐渐升高的心率正相关。当第八次看时钟时,她已经在脑内模拟出十八种被放鸽子的报复方案。
突然,后腰传来一阵轻微的触压感——不是碰撞,是精准的、带有试探性质的轻触。
叶拾壹吓得汗毛竖起,猛地转身,就看到一个全身裹在黑色风衣里的男人站在自己面前,鼻梁上架着副反光到看不见眼睛的墨镜,右手食指还保持着戳刺的姿势悬在半空。最让她瞳孔收缩的是对方左胸——那里别着枚银色的渡鸦胸针,鸟喙处一点暗红。
“沈博士?”她后退半步,不确定问。
男人没回答,只垂眸扫了眼接机牌,随后不由分说地将一个银色金属行李箱塞进叶拾壹手里。
“你,等——”叶拾壹手忙脚乱地接住突然被塞来的箱子,箱体异常冰冷的触感让她打了个哆嗦。还没等她反应过来,男人已经转身大步流星地朝出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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