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九月,寒气渐重。
雨遥在家准备了饺子,让任风遥快来。
任风遥再度从“仙家库房”搬来三床鹅绒被、三张战术毛毯、百斤精米、五十斤白面、三斤雪糖,甚至还有一只肥硕火鸡,一股脑堆在赵家屋里。
连日下来,雨遥父女已渐渐习惯他这般“窃取天物”的行径——虽明知是他逗趣的谎话,世间又哪去偷这些前所未见之物?
当任风遥又取出毛巾、牙刷、牙膏、洗面奶、清水壶与一整盒唤作“巧克力”的物品时,父女二人更是目眩神迷。
“这……这也是刷牙子?”雨遥拈起那牙刷,只见刷毛细密整齐,柄身光滑称手,远胜自己那柄鬃毛刷牙子。“这牙粉竟如此细腻香软,”她轻嗅一下,几乎想尝一口,“若不说明,我当真要当糖粉吃了!”
雨遥一样样看过去,啧啧称奇:那所谓“洗面奶”,莫非真用奶浆洗面?寻常百姓捣点皂荚水净面浣衣已经是极难得了,哪曾想世间还有这般奢物? ——好在任风遥细心,早将各样现代包装尽数撕去,才不显得过分骇俗。
最妙的还数巧克力。雨遥初尝只觉浓香沁脾,甜中微苦,滋味层叠难以言传,恨不得连舌头一并吞下。任风遥在旁笑道:“此物名曰巧克力,能补气血、长气力。荒年间,是可以救命的。”
任风遥在赵老汉家吃上了来此世间的第一顿饺子。
雨遥虽出身贫寒,却生得灵秀聪慧,一双巧手更是不凡。不过几日工夫,已将任风遥带来的诸般调料用得熟练,这一顿白菜猪肉馅饺子做得香气扑鼻,吃得任风遥畅快无比。赵老汉特地去村头用一碗白米换了两斤高粱烧,一老一少对酌,倒也自在。
席间,任风遥问起市集之事。赵老汉呷一口酒,道:“你怎忘了?往西北二十多里,官道边上,有个白沙集。五日一市,倒还算热闹。”雨遥听得心动,扯着父亲衣袖道:“爹,明日我们也去瞧瞧吧?”赵老汉已有七分醉意,摆手笑道:“你们小辈去便是了,刘老爷家的稻子还没收完,我得去帮工。”——他口中的刘老爷,正是赵家村的富户,家有良田二百余亩,三子之中长子任县衙巡检,次子读书应试,幼子方才启蒙,正是村里头一等的人物。
雨遥见父亲不去,反倒更雀跃起来,与任风遥叽叽喳喳,商议起要采买的物事。
次日清晨,村头老槐树下已聚了十余人,皆是往白沙集去的。任风遥正待与雨遥出发,却见大壮与李济世也赶了来。原来李济世欲往市集添置药材,大壮耐不住闲,便一同来了。李家因行医之故,家境略宽裕,竟雇得一辆大车。李济世见了任风遥二人,连忙招呼上车。一行人说说笑笑,迤逦向山外行去。
赵家村地处沂蒙山深处,四围皆山,唯有一条土路蜿蜒通向外间。秋风过处,层林尽染,红叶满山,时有鸟雀掠空,鸣声清越。极目望去,但见峰峦叠嶂,云雾缭绕,颇有些“树色烟光乱晴霭,涧声云影落秋山”的意境。空气清冽,更无半点尘嚣,叫人胸襟舒畅。
李济世取出水囊饮了一口,神色却凝重下来,低声道:“莫看这山景宜人,再翻过两三道岭,便是红灯寨的地界——那是方圆百里最悍的一伙土匪。”他顿了顿,又道:“去年邻村张庄遭了他们洗劫,粮食抢光不说,还掳走了三个姑娘……至今生死不知。”
众人闻言,先前说笑的气氛顿时沉寂下来,几个年轻后生不自觉握紧了挑担的棍棒,妇人则下意识地将孩子拉近身边。车把式也扬鞭催快了牲口,只想早些穿过这段险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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