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9局，局长办公室。
程大金正低头看着一份报告，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报告的内容，是关于后勤部部长阎无敌申请更换办公室大门的。
申请理由那一栏，只写了两个字：报废。而在备注里，则详细罗列了新大门的定制要求：门板需采用开阳境妖物鳞甲，门框需采用天外陨铁，门轴，四根。
程大金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他几乎能想象到阎无敌那张写满“你看着办”的老脸。
这扇门要是批了，造价都快赶上一辆轻型装甲车了。
“叩叩。”
敲门声响起。
“进来。”
门被推开，一个身形佝偻、面容好似风干橘皮的老人走了进来。
他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灰色制服，走起路来悄无声息，整个人都透着一股阴冷潮湿的气息。
地牢看守，老莫。
“局长。”老莫的声音沙哑，像是两块砂纸在摩擦。
“怎么样了？”程大金放下报告，揉了揉眉心，“那只狐狸，肯开口了？”
“全招了。”老莫点了点头，但脸上的表情却有些古怪。
程大金精神一振：“裂缝在哪？”
“事情……和我们想的不太一样。”
老莫斟酌着措辞，“那条空间裂缝，不在咱们云海市。”
程大金愣住了。
老莫继续说道：“这群黑狐，是从隔壁云西市过来的。据那只小狐狸说，是她们黑狐一族在云西的地盘上，意外发现了一条不稳定的空间裂缝。族里组织了一批先遣队过来探路，结果她们刚过来，那条裂缝就自己关闭了。”
程大金靠在椅背上，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
那股压在心头好几天的沉重感，瞬间消散了大半。
裂缝不在云海，那就好办了。
天塌下来，也有云西分局那帮人先顶着。
“不过，”老莫话锋一转，“这只化形黑狐的身份，恐怕不简单。她是黑狐一族四长老的亲孙女。”
程大金的眉头又皱了起来，刚放下的心，又提上了一半。
长老的孙女，这要是处理不好，就是个烫手的山芋。
“她没说族里有多少强者？”
“这个嘴硬得很，死活不肯吐露半个字。”老莫摇了摇头。
程大金沉吟片刻，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
片刻后，他嘴角扯出一个意味不明的弧度。
“让林愁那小子去一趟。”
老莫一怔。
“那只小狐狸之所以还活着，是因为她还有用。但对她来说，林愁可是亲手灭了她所有族人的仇人。”
程大金的眼神变得玩味起来，“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有时候，愤怒，比任何刑具都管用。”
老莫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了然，他点了点头，转身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
后勤部。
普通人林愁走进阎无敌的办公室时，一眼就看到了那扇躺在地上的门板。
他脚步一顿，脸上闪过一丝尴尬，然后才小心翼翼地跨了过去。
正在给心爱的枸杞续水的阎无敌听到动静，头也没抬，没好气地开口。
“你怎么又来了？不是刚走吗？又……”
他的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住了。
手里的保温杯悬在半空，热水都忘了加。
他猛地转过头，死死盯着林愁。
眼前的林愁，和他记忆中的那个煞星，判若两人。
气息太弱了。
弱得就像一阵风都能吹倒，体内空空荡荡，别说莽龙图那霸道的气血之力，就连一丝一毫的灵能波动都没有。
就是一个最纯粹的普通人。
阎无敌的眼睛慢慢睁大，浑浊的老眼里，满是惊疑。
他放下保温杯，几步走到林愁面前，伸出手，捏了捏他的胳膊，又在他身上拍了拍。
“身外化身？”阎无敌的声音里带着一种压抑不住的震惊，“你小子……这么快就炼成了？而且还长到这么大了？你是怎么做到的？”
“哦，那个啊。”普通人林愁回答得理所当然，“很简单，喂肉就行了，大量的气血供给。”
阎无敌：“……”
他张了张嘴，半天没说出话来。
喂肉？
还能这样？
“那其他炼制身外化身的人，是怎么培养的？”普通人林愁好奇地问。
“营养舱。”阎无敌的表情有些呆滞，下意识地回答，“扔进特制的营养舱里泡上一个月，慢慢催熟。”
“还能这样？见识了。”普通人林愁点了点头，仿佛在交流什么学术问题。
阎无敌眼角抽搐了一下，感觉自己几十年来建立的世界观，受到了某种微妙的冲击。
他深吸一口气，懒得再纠结这个匪夷所思的问题。
“你来找我，是想要修炼功法吧。”
“对。”普通人林愁坦然承认，“突然变成普通人，身体弱得跟鸡仔似的，多少还是有些不适应。”
“你暂时无法修炼。”
“为什么？”
“废话，你没觉醒，怎么修炼？”阎无敌看傻子似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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