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刚爬上木屋的屋顶。
林晓星就发现系在腰间的防晒衣肚兜又破了个洞。
这次的洞在侧边，刚好是藤蔓腰带系着的地方。
布料已经磨得像层薄纸，轻轻一碰就簌簌掉渣。
她叹了口气，把腰带解开，将那件淡蓝色的布料解下来。
洗得发白的布料上满是细小的破洞，边缘卷着毛边。
当初被她改成肚兜时特意加固的缝线也松了。
风一吹就轻轻飘起来，像只快要散架的蝴蝶。
“终于还是撑不住了。”林晓星把它摊在手心。
指尖拂过那些深浅不一的痕迹——
有她当“退烧贴”时留下的汗渍印，
有改成肚兜后被藤蔓勒出的纹路，
顾晏辰从外面回来时，正看见她坐在草堆上。
对着那件破衣服发呆，他赤裸的胳膊上搭着刚摘的野果。
阳光把他的皮肤晒成健康的古铜色，肌肉线条在光影里格外分明。
“怎么了？”他走过去，把野果放在一边。
视线落在她手里的布料上，眼里闪过一丝了然，“磨破了？”
林晓星点点头，把布料叠成小小的方块：“嗯，使命完成了。”
她起身走到木屋角落，那里放着他们捡来的漂亮贝壳。
还有记录胎动的木板，她把叠好的防晒衣轻轻放在最上面。
像在安放一件珍贵的纪念品。
顾晏辰看着那个角落，沉默了片刻。
这些天他早就习惯了她系着这件衣服的样子。
习惯了指尖划过布料时的柔软，甚至习惯了靠它来确认安心的感觉。
现在它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倒显得有些陌生。
“等出去了，”他突然开口，声音带着点郑重，“我给你买件新的。
最好看的那种，选你喜欢的颜色，要最结实的布料。
保证能穿好几年。”
林晓星忍不住笑了，转身走到他面前，踮起脚尖。
伸手轻轻划过他露着的胳膊，他的皮肤带着阳光的温度。
肌肉硬实却不硌人，指尖能感受到皮下血液的流动。
和他微微绷紧的力道。
“不用买新的，”她仰头看他，眼里的笑意像揉碎的星光，“我已经有更好的‘防晒衣’了。”
顾晏辰愣了愣，没明白她的意思。
林晓星的指尖从他的胳膊滑到肩膀，又轻轻捏了捏他结实的胸肌。
故意拖长了语调：“你看啊，这‘人肉防晒衣’，晴天能挡太阳。
免得我晒黑；雨天能当披风，给我遮雨；晚上能当暖炉，抱着取暖。
上次你发烧，还能当‘退烧贴’……功能齐全，还不用洗，多好。”
顾晏辰被她这番话逗得低笑起来，胸腔的震动透过指尖传到她心里，暖暖的。
他伸手揽住她的腰，把她往怀里带了带。
让她的脸贴在自己胸口，能清晰地听到他有力的心跳。
“功能是挺全，”他低头，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声音里带着浓浓的笑意，“就是得好好保养。”
他顿了顿，在她耳边轻声说，“我会好好吃饭，好好锻炼。
保证一辈子给你‘服务’，随叫随到。”
他的呼吸喷在她露着的颈窝里，带着点痒。
林晓星往他怀里缩了缩，脸颊贴着他汗湿的皮肤。
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草木香，“这还差不多，”她哼了一声。
故意用指尖戳了戳他的腹肌，“要是敢‘罢工’，就罚你给孩子们洗尿布。”
“遵命，顾太太。”他笑着应下，手臂肌肉轻轻收紧，把她抱得更紧了些。
肚子里的三胞胎像是听到了他们的玩笑，突然轻轻动了动。
踢得两人交叠的手都跟着颤了颤，顾晏辰低笑起来。
低头往她肚子上看：“是不是觉得爸爸这个‘人肉防晒衣’很靠谱？”
林晓星也笑，摸着肚子说：“他们是在催你，赶紧去把野果洗了。
‘防晒衣’也得补充能量才行。”
顾晏辰果然乖乖去洗野果了，林晓星靠在门口看着他。
他赤着脚蹲在溪水边，卷起的裤腿露出结实的小腿。
阳光落在他赤裸的后背上，肌肉的轮廓随着搓洗的动作起伏。
像幅生动的画。
她回头看了眼木屋角落那件叠好的防晒衣，突然觉得它并没有真的“退休”。
它的使命已经融进了他们的生活里——
变成了顾晏辰手腕上的布条手链，
变成了小床上的淡蓝色床围，
变成了两人之间那些心照不宣的默契，
变成了此刻他为她洗野果时，眼里藏不住的温柔。
就像她刚才说的，她有了更好的“防晒衣”。
但这件旧衣服承载的记忆，会像种子一样。
在心里慢慢发芽，长成参天大树。
中午吃饭时，顾晏辰把最大最甜的野果递给她。
自己啃着酸涩的小果子，阳光透过木屋的缝隙照进来。
落在他露着的胳膊上，也落在林晓星手腕的贝壳手链上，亮闪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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