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名杀手如蒙大赦,磕了三个响头之后,正准备化作黑烟,逃离这个让他们灵魂都在战栗的恐怖之地。
他们以为,自己活下来了。
他们以为,只要完成了那个疯狂的任务,就能换来一线生机。
然而,就在他们即将起身的瞬间。
“等等。”
蓝慕云那平淡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这声音不响,却像一道无形的巨雷,轰然劈在三人的天灵盖上,让他们刚刚放松了一丝的神经,瞬间绷紧到了极致,全身的血液,都仿佛在这一刻逆流!
为首的杀手,身体僵在半跪的姿态,不敢动弹分毫。他的后背,早已被冷汗彻底浸透。
“圣子……还有何吩咐?”他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破旧的风箱。
蓝慕云没有回头,依旧背对着他们,仿佛在欣赏巷子尽头那片被月光映照出的、斑驳的霉菌。
“你们是不是在想,回去之后,该向谁汇报?”
“是向二长老告密,赌他能保你们一命,反过来围剿本圣子?还是干脆远走高飞,找个穷乡僻壤躲起来,赌本圣子找不到你们?”
他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精准的手术刀,剖开了三人内心最深处、最隐秘的、也是最不敢示人的侥幸心理!
三人浑身剧震,如同三只被人当场掐住脖子的鸡,连一丝辩解的声音都发不出来!
他们……他们确实是这么想的!
圣子之威固然可畏,但二长老的手段同样残忍。他们夹在两块巨石之间,无论怎么选都是死路一条,唯一的生机,就是逃!
可他们怎么也想不通,这个念头,只是在他们脑中一闪而过,连一个眼神的交流都没有,为何……为何会被他看得如此通透?!
“看来,本圣子给你们的教训,还不够深刻。”
蓝慕云轻叹一声,那语气,像一个老师在惋惜几个不成器的学生。
他缓缓地,转过身来。
这一次,他脸上那玩世不恭的、伪装出来的笑容,已经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神明的、俯瞰众生的绝对漠然。
他伸出右手,对着三人,凌空,轻轻一握。
没有灵力波动,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
但就是这个简单的动作,却让三名杀手的身体,猛地弓成了虾米!
“啊——!”
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凄厉的惨嚎,从为首那名杀手的喉咙里挤了出来!
他的体内,那原本如臂指使的魔门灵力,在这一瞬间,彻底失控!它们不再是流淌的河水,而是变成了亿万根冰冷的、带着倒刺的钢针,在他的经脉中疯狂逆行、穿刺、撕扯!
那种痛苦,超越了任何肉体上的折磨。那是一种源自力量根本的、自我毁灭的酷刑!
- “功……功法反噬……不!不可能!这是暗堂的不传之秘!”
另一名杀手惊恐地大叫,但下一秒,他便步了同伴的后尘。他的身体表面,甚至浮现出一道道黑色的、如同蛛网般的裂纹,那是经脉被狂暴灵力寸寸撕裂的征兆!
他们修行的功法,是二长老一脉赐予的、经过改造的速成功法,威力巨大,但其中,却有一处极其隐秘的、被人为留下的缺陷。这是上位者控制下属的终极手段,也是只有寥寥数人才知晓的最高机密!
而现在,这个机密,正被眼前这个年轻得过分的“圣子”,如同翻阅一本摊开的书籍般,信手拈来,随意操控!
这一下,三人心中最后一丝侥幸,最后一缕反抗的念头,都被彻底碾成了齑粉!
他们终于明白了。
在眼前这个男人的眼中,他们根本不是活生生的人。他们只是一件件被制造出来的、连内部结构图都被对方了如指掌的“工具”!
工具,如何反抗它的主人?
“本圣子……能给你们力量,自然……也能收回它。”
蓝慕云看着在地上痛苦翻滚、连惨叫都发不出来的三人,眼神中没有一丝怜悯。
他松开了手。
- 那股狂暴的、足以撕裂他们身体的灵力,又如同温顺的绵羊般,瞬间平息了下来。
从极致的痛苦,到突如其来的平静。这种巨大的落差,所带来的心理冲击,比刚才的肉体折磨,更加令人崩溃。
三人瘫在污水之中,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看向蓝慕云的眼神,已经不再是单纯的恐惧。
那是一种混杂着绝望、敬畏、与彻底臣服的、看待神只般的眼神。
“现在,你们还想跑吗?”蓝慕云的声音,再次响起。
“不……不敢了!属下再也不敢了!”为首的杀手,挣扎着,用尽全身力气,重新跪好,这一次,他的头,深深地埋进了泥水里,“求圣子……给属下一条活路!属下愿为圣子做牛做马!”
“做牛做马?”蓝慕云嗤笑一声,“你们还不配。”
“不过,本圣子倒是可以给你们一个,成为‘鬼’的机会。”
他走到三人面前,指尖,逼出三滴殷红如血的精元。
“立魔心之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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