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分的风带着暖意,一遍遍拂过藤架。新核苗的芽苞已经长得像颗颗饱满的紫珍珠,最大的那枚足有拇指肚大,苞尖的金晕在阳光下泛着流动的光,仿佛里面藏着团小小的火焰。旧藤的深紫花苞与继藤的红绿花苞也不甘示弱,挤在枝桠间,把整个藤架装点得像串挂在半空的彩珠。
“快了,快了!”孩子们每天都来数花苞的数量,新核苗有十二枚,旧藤八枚,继藤十五枚,加起来正好三十五枚,像在应着三月十五的花期。梳羊角辫的小姑娘用红绳在最大的花苞上系了个小结,“这是‘领头苞’,得让它先开,给其他花苞做个榜样。”
方旭按香谱上的“花期前备”条目,往根旁埋了些“绽香肥”——是用金沙洲的夏茂香碎、月轮谷的夜花露和火山的焰果炭混合而成,褐色的粉末里裹着点点金光,凑近闻,能嗅到甜、清、暖三种气息交织,像把即将绽放的芬芳提前锁进了土里。
“这肥能让花开得更持久,香味也更足,”他边埋边说,“去年继藤的花只开了七日,今年有这肥,说不定能开上十日。”
火山部落的长老带着“护花罩”来了,是用焰藤丝编的小网罩,镂空的花纹像朵缩小的焰络藤花。“把这罩套在花苞上,能防鸟啄虫咬,”长老拿起一个网罩,小心翼翼地套在新核苗的“领头苞”上,“让它们顺顺当当开出来,不受惊扰。”
网罩刚套好,就见只彩色的小鸟落在藤架上,歪着头打量花苞,见有网罩挡着,才悻悻地飞走了。孩子们看得直乐:“长老的罩子真管用!”
冰原的守卒托鱼带来了“保颜露”,是用冰川深处的“驻颜草”榨汁调的,装在冰瓷瓶里,液体呈淡蓝色,像融了片天空在里面。“这露喷在花苞上,开花时颜色更鲜亮,凋谢时也不会一下子枯败,”字条上画着朵渐变色的花,“能让美好多留些日子。”
方旭用喷壶把保颜露均匀地喷在所有花苞上,液珠在苞尖滚动,像给彩珠串镀了层琉璃光。新核苗的花苞紫得更显剔透,旧藤的深紫泛出点蓝,继藤的红绿则多了层水润的亮,仿佛下一秒就要炸开。
月禾亲自来了,这次他带来了“测时香”,是三支细长的香,点燃后能根据花香的浓淡判断花开的时辰。“这香对新核苗的气息最敏感,”他点燃一支插在陶炉里,“香烟笔直向上,说明花苞内里平和;若烟打卷,便是要开花了。”
香烟果然笔直如线,在微风里纹丝不动,像根银色的针,把藤架下的期待都缝在了空气里。月禾看着新核苗的“领头苞”,忽然笑道:“我昨夜观星,见‘炊烟里’的光点与月轮谷的光点连成了线,想来是花苞里的气息已经传过去了。”
方旭想起埋在土里的花信笺,果然见笺纸周围的土面微微隆起,像有什么东西要随着花香一起钻出来。他蹲下身,轻轻扒开土,见信笺的边缘已经泛出淡紫,上面的字迹仿佛活了过来,正随着花苞的颤动微微发光。
“它们在回应呢。”月禾指着发光的字迹,“冰原的光点也动了,火山的光点在发热,看来大家都在等着这一天。”
午后的阳光最烈时,新核苗的“领头苞”忽然轻轻颤动了一下,护花罩的网眼里透出点粉白,像害羞的姑娘悄悄撩开了面纱。测时香的烟微微打了个卷,又很快直了回去,像在说:别急,再等等,要把最好的姿态留到满月。
孩子们屏住呼吸,连说话都放轻了声音,仿佛怕惊扰了花苞里的秘密。方旭坐在藤架下,看着那枚“领头苞”,忽然觉得它像个藏满了故事的宝盒——里面有冰原的清、火山的暖、月轮谷的光,有朋友们的牵挂,有孩子们的期待,还有这藤架下日复一日的时光。
他知道,这宝盒一旦打开,放出的不只是花的芬芳,更是所有联结的共鸣。就像测时香的烟,看似安静,却早已把期待的气息,传到了冰原的冰川上、火山的岩缝里、月轮谷的崖壁间,让每个等待的人都知道:快了,那朵承载着无数期待的花,就要开了。
暮色中,保颜露的蓝在花苞上凝成层薄霜,与金晕紫晕相映,像给宝盒镀了层彩虹。方旭站起身,轻轻拍了拍“领头苞”外的护花罩,像在对里面的花说:我们都在等,等你把所有的美好,都绽放在满月的光里。
而花苞里的期待,还在悄悄生长,像首越酿越浓的酒,只等满月的钟声敲响,便要一饮而尽,醉倒整个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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