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墟外,往日里云雾缭绕、清寂无扰的秘境之地,此刻竟如洪荒盛会般喧嚣沸腾。
灵雾被人潮搅散,霞光中夹杂着鳞甲的寒光、兽毛的蓬茸与法器的流光。
各路神灵异兽摩肩接踵,黑压压的一片向着昆仑主峰方向涌动,伸长脖颈翘首张望,窃窃私语声汇成嗡嗡声浪,直冲云霄。
“昆仑那位玄昭仙师,当真狂到这般境地?竟敢设下此等擂台,视洪荒众生如无物?”
人群中,一头顶着油光锃亮野猪头的生灵,粗短的獠牙泛着幽光,圆睁的铜铃大眼满是难以置信。
它嗓门洪亮,话语一出便盖过周遭不少议论,一边嚷嚷一边踮着蹄子往前挤,肥厚的身躯在人潮中撞得旁人生灵龇牙咧嘴。
“狂?人家有狂的本钱。”
旁边一个身着猩红锦袍的妖异少年,肤色胜雪,眼角斜飞着一抹妖冶红纹,闻言翻了个风情万种的白眼,语气里满是讥讽。
“三清道尊座下亲传,修为深不可测,名师出高徒这话可不是白说的。
不过兄台你这胆气,倒是真不凡。这两年敢在此地直言非议那位的,吾放眼望去,也就你独一份了。”
野猪精闻言浑身一僵,绿豆大的眼珠飞快扫过四周,见不少目光正若有似无地落在自己身上,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它肥厚的身子下意识往后瑟缩,四条短腿打颤,恨不得立刻钻进地缝里,方才的嚣张气焰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嘴里还嗫嚅着:
“吾、吾就是随口一说……”
“那位玄昭仙师,可不是寻常角色。”
这时,一个身形魁梧如山的壮汉排开人群走来,他头戴骨冠,獠牙外露,浑身肌肉虬结,身上散发着浓烈的咸湿水汽,显然是来自海族。
他瓮声瓮气的声音自带威压,“吾曾有幸目睹他与东海龙族的赤龙子搏杀,那赤龙子乃是龙族年轻一辈翘楚,却在他手下毫无还手之力。”
“什么?连龙族都不是对手?”
旁边一头青面獠牙的妖族失声惊呼,瞳孔骤缩。
先天三族的强悍早已刻进洪荒众生的血脉,同境界交锋,除非是身怀逆天神通的异兽,否则鲜有生灵能在龙族手上讨到好处。
“何止是不敌。”
海族壮汉眉头深锁,似乎回忆起当时惊心动魄的场景,语气凝重,“那一战,赤龙子引动四海涛浪,施展出龙族本命神通‘龙炎焚天’,结果连玄昭仙师的护身神光没能破开。
最终被他挥手间打得鳞片纷飞,龙躯重创,败得可谓摧枯拉朽,连求饶的机会都没有。”
“而且……”
他话音顿了顿,眉心蹙得更紧,像是想起了什么更为恐怖的事,欲言又止。
“而且什么?兄台快说啊!”
旁边几只异兽急得抓耳挠腮,其中一头通体雪白的玉面狐妖,一双媚眼满是急切,忍不住追问。
海族壮汉深吸一口气,语气里带着一丝忌惮:
“而且这位仙师,最是热衷于豢养凶虫。
他那虫群不知是何种异种,防御强悍到能硬抗灵宝轰击,且凶残无匹,无论是金石草木,还是修士的神魂道基,但凡被盯上,
都会被啃噬得一干二净,连渣渣都不剩。”
他顿了顿,补充道,“在东海之地,他早已闯出‘狩猎众生’的凶名,海族晚辈闻其名,无不闻风丧胆。”
“凶名?”
人群后方,一头尚未完全化形的灵鹿探着毛茸茸的脑袋,鹿角上还挂着晶莹的露珠,语气满是诧异。
“三清道尊乃是洪荒至圣,门下弟子素来以清静无为、道法自然为旨,怎会有这般凶名在外?莫不是兄台认错神了?”
海族壮汉闻言,脸上露出复杂神色,摇了摇头不再多言,只是挤开人群,更加迫切地朝着前方擂台方向望去。
周围的生灵也大多面面相觑,神色各异。
相较于那些底蕴深厚的大族,他们这些散修异兽,更能体会洪荒世界弱肉强食的残酷,实力,才是立足的唯一根本。
“这位玄昭仙师到底是何打算?”
那头野猪精好不容易稳住心神,看着前方空旷平坦、被玄黄气笼罩的擂台,又忍不住嘀咕,“难不成,他真要以一己之力,对抗我等洪荒所有英才?”
“你没看到那擂台旁横卧的雄狮吗?”
前方一位身着青衫、鹤发童颜的老者回过头,耐心解释道,“那并非寻常狮族,而是玄昭仙师的坐骑。那位现身曾说,欲见他者,需先过此狮一关。
若是连它三招都接不下,便连与他对战的资格都没有,更别提见他一面了。”
“就凭这头狮子?”
人群中响起一阵嗤笑,一头背生双翼的鹏鸟傲然开口,羽翼金光闪烁。
“狮族虽勇,但想要凭一己之力阻拦我等洪荒群雄,未免也太小觑天下生灵了!”
这话顿时引发不少共鸣,众生灵议论纷纷,脸上都带着几分气愤与不服。
不少自视甚高的异兽、修士更是摩拳擦掌,眼中闪过跃跃欲试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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