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真人离去之际,脸上仍带着未散的震撼。
先天神功重现世间,对全真教而言,无异于枯木逢春、重燃希望。
有了此功,纵使七子要达到五绝之境尚有距离,但跻身当世高手行列已是水到渠成。
先天功的奥妙虽未细说,可王重阳凭此登顶五绝之首,南帝一灯更借此将一阳指推至前所未有的境界。
到了神雕末年,一灯大师的一阳指能臻至一品,靠的正是先天功深厚绵长的内力根基,以及《九阴真经》生生不息的化生之力。
因此,杨轩此举,实为全真教续命延脉,功莫大焉。
更巧妙的是,杨轩在复原先天功时,融入了《易经锻骨章》的部分精髓,使其运转更为圆融玄奥,进境也更加稳固深远。
当年王重阳之所以未将此功直接传承,并非吝惜,而是顾虑后人根基不足,反受其害。
待全真七子离开后,杨轩便再度投身紫兰轩的经营之中。
如今紫兰轩已在长安扎稳根基,凭借独特格调赢得无数达官贵人青睐。
然而花无常开,人心易变,若无新意,终将被时代淹没。
于是杨轩决意打造一场足以震动九州的盛宴——这一次的主题,是敦煌壁画中的飞天神女。
这飞天之舞,不仅要求容貌倾城,还需兼具清丽与妩媚之质,更要精通音律、身段灵动。
紫兰轩中的清倌人们自然是最合适的人选,可排练过程却成了杨轩最“煎熬”的时光。
众女翩跹起舞,娇影交错,尤以“飞天”一段最为讲究。
为求姿态轻盈如御风而行,杨轩不得不亲自示范轻功要诀,手把手调整动作。
免不了贴身扶携,温香软玉触手可及,眉眼低垂间风情暗涌,每一刻都考验着心志。
但姑娘们对此舞却极为热忱。
那来自西域千年石窟的瑰丽意象,化作舞台上流转飞扬的舞姿,带给她们前所未有的艺术冲击。
更何况杨轩所编之舞,并非单纯模仿前世乐舞,更暗藏阵法玄机——舞步之间呼应五行流转,音律节拍契合奇门变化。
倩影婆娑,彩袖翻飞,神女之态极尽婉约妖娆;再配以《千年的祈祷》这一曲,仿佛驼铃穿越黄沙,自丝绸之路缓缓而来,引人神思飘渺,恍若隔世。
……
光阴如梭,转眼数月已过。
紫兰轩的生意依旧兴隆,即便外头寒风凛冽、白雪皑皑,厅内却是暖意融融、笑语不断。
酒盏交错之间,身着旗袍的侍女款款穿行,各色包厢里觥筹交错,热闹非凡。
而在杨轩所在的雅间内,此刻竟坐着三位既陌生又熟悉的人物——
李家三爷、长安知府朱睿、关中总捕铁无情!
一位是本地望族掌舵人,一位是朝廷命官,一位则是黑白两道皆敬畏三分的铁面捕头。
前两人是为风雅而来,慕名观赏紫兰轩的新节目;唯有铁无情,目的明确——只为今夜的易宝大会。
毕竟,这场盛会吸引了太多目光。
相较于上一次冷清收场,今次可谓群雄汇聚,暗流涌动。
四人正谈笑风生间,忽而整个大厅灯火骤暗。
并非烛火熄灭,而是八幅宽丈余、高三丈的巨大画卷自穹顶缓缓垂落,遮住了背后的光源。
正是紫兰轩特聘名家绘制的敦煌飞天图。
画中色彩绚丽,飞天神女姿态万千,在背后烛光映照之下,宛如活过来一般,光彩夺目,摄人心魄。
在场众人无不为之动容。
单是一幅巨画便价值百金,八幅合计耗资逾千金,尚不计人工布景等开销——而这还只是前期投入。
紧接着,雄浑磅礴的乐声响起,鼓点如雷,钟鸣似潮,刹那间仿佛重现古道商旅踏沙而来的壮阔景象。
就在此时,十三位神女身披异域华裳,怀抱琵琶、箜篌、横笛等乐器,自高处凌空飘下。
除了编钟与花鼓由后台操控外,其余旋律竟全由她们现场奏出,丝竹之声与舞步节奏浑然一体。
在这样的场所,才艺本是寻常。
可当红绸飞舞、身姿摇曳之时,配合以天蚕丝织就的薄纱衣袂,那些女子宛若乘风而起,翩跹若惊鸿掠水。
她们不是在跳舞,更像是从壁画中走出的仙灵,穿梭于现实与幻梦之间。
美得令人窒息,动得撼人心魄。
满堂宾客皆屏息凝神,连铁无情这般铁石心肠的硬汉,眼神也不由迷离,仿佛误入极乐仙境,不愿醒来。
直至曲终舞歇,神女们如烟般悄然退入黑暗,仿佛回归画卷深处,众人这才如梦初醒,久久难以言语。
长安,自古便是丝路西行的起点。
即便如今,仍有无数胡商循着这条古道而来,在此云集交汇。
敦煌壁画那恢弘瑰丽之景,恰似丝路上一颗熠熠生辉的明珠,穿越黄沙与岁月,依旧光彩夺目。
如果说此前的《丽人行》展现的是长安城中的盛世风韵,那么此刻这出《飞天舞》,便是异域神韵在中原大地的一次惊艳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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