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少数知根知底者,大多数人听到这话,眼中顿时闪过灼热光芒。
商人虽富,地位却低;但举人不同。
纵使在京城里举人不算稀奇,终究是功名在身,远超常人。
更何况杨轩相貌堂堂,气度不凡,背后又有雄厚财力支撑,堪称无数闺中少女梦中的乘龙快婿。
“今日开阁志庆,前三层向诸位免费开放;四至六层设有雅间,须持请帖方可入内;至于最高一层天心阁——唯有今日高中贡士者,方得登临,聊表敬意,尚祈海涵。”
此言一出,人群中不免泛起些许微词。
但转念一想,人家是东家,规矩由人定;再说那些有请帖的贵客,或是今科新贵,哪个是寻常人物?岂是他们轻易得罪得起的?
“诸位并非杨某吝啬,待进去一看便知端倪。”
“若有不满之处,尽可向这位杨大掌柜提出,只要合情合理,杨某绝不推辞!”
“那么——请!”
话音落下,杨轩与杨艳退至两侧,宾客们按捺不住好奇,纷纷涌入。
然而甫一踏入,不少人脚步立时迟疑下来。
开什么玩笑?这里随便一张红木桌椅都价值千金,更别提那些身着旗袍、足踩高履的侍女,以及穿唐装、笑脸迎人的小厮,衣着打扮竟比多数秀才还体面。
平日里店伙计哪有这般讲究?
再看菜价,川味虽寻常,可在这儿,一道菜动辄一两银子起,稍加点几样便十几两出去。
环境奢华,服务周全,坐下来若不消费个十两八两,简直觉得自己格格不入。
于是不少人站在门口犹豫再三,最终讪讪退出。
可不过一个时辰,前三层早已座无虚席,后来者只能排队候位,或托熟人拼桌凑局。
菜肴精致可口,服务细致入微,虽贵却不让人觉得吃亏。
对真正坐下的人来说,这点花费,根本不算什么。
在京城,十个人里有九个半都是奴仆杂役,剩下那半个人,才是真正高高在上的主子。
所以杨轩压根不愁登云阁开张后没人捧场——只要东西够好,贵些又何妨?
进出的人流不断,登云阁开门迎客的消息,也像风一样刮遍了整座皇城。
一时间,这楼阁的富丽堂皇再度成为街头巷尾热议的话题。
不少听闻而来的权贵人家登门造访,哪怕杨轩本不愿破例,也不得不让出二楼雅间,供这些“贵人”落座。
毕竟,是图点银子清净,还是惹一身麻烦,傻子才分不清轻重。
……
午时刚过,会试放榜的钟声敲响。
虽非最终殿试,但能在这场考试中脱颖而出者,殿试不过是走个过场,最差也能得个同进士出身。
因此榜单之下,人群沸腾如潮。
名字上榜的,有人仰天大笑,状若疯癫;名落孙山的,则瘫坐于地,掩面痛哭。
而旁观之人早已习以为常,只当看戏。
咚!咚!咚!
“恭喜杨老爷——杨轩大人,高中丁丑科会试第三名!”
一声嘹亮的报喜声,在登云阁门前炸开,惊得四周围观百姓纷纷侧目。
第三名?!
不少人此前曾在坊间见过杨轩,此刻一听他竟位列三甲,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连杨艳听到消息,也不禁唇角微扬,轻轻瞥向身旁的杏儿,低声吩咐她去安排人手。
柜台早有准备——红绸、横幅、鞭炮,一应俱全。
杨艳一声令下,门前瞬间挂起朱红横幅,噼啪作响的爆竹震耳欲聋。
先前未设开业折扣,是因为杨轩对自己有十足把握。
身为关中解元,除非他自暴自弃、荒废学业,否则高中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
如今金榜题名,顺势推出八折优惠已属寻常,可杨轩却再添一重礼:
“今日喜讯临门,登云阁全场再减一成,聊表谢意。”
霎时间,人群议论更盛。
若说此前杨轩只是个潜力不凡的青年才俊,如今却俨然化身为一条即将腾空的潜龙。
有钱路子广,年轻资本足——他不过二十出头,稍加历练,再用些资源铺垫,三十岁前当个知府不在话下;往后三十年,侍郎、尚书之位,亦非遥不可及。
刹那间,“榜下抢婿”的念头在无数人家心头翻涌,恨不得立刻将此人抢回府中,与自家闺女拜堂成亲。
……
“那人便是杨道诚!”
杨轩接过喜帖,顺手递给两名报信差役十两雪花银。
可就在这片刻之间,人群中一声惊呼,将他的真实身份彻底揭开。
江湖之上,西公子威名赫赫,乃青年翘楚中的四大高手之一;
文坛之中,杨道诚三字,同样如雷贯耳!
“杨道诚?”
有人茫然不解,只觉耳熟。
可少数饱读学子却猛然醒悟,眼中尽是震撼。
《大明字典》末页署名第一行,赫然写着“杨道诚”三个大字!
在这读书为尊的年代,一部传世之作足以让一人名垂千古,跻身大儒之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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