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打斗惊动对方,五岳密藏之事必将泄露,整个计划也将随之崩塌。
话音未落,杨轩身影一闪,如烟似雾,转瞬已从窗边消失无踪。
祝玉妍本能想追,可想到杨轩先前警告,终究止步。
连杨轩都称其为“剑圣”的人物,纵使实力不及自己,也绝非易与之辈。
若贸然现身,恐怕真如他所言,只能暴露行迹,被迫交手。
届时,杨轩定然袖手旁观。
她极可能沦为他的掩护,替他承担风险。
前往华山前,杨轩特意绕道华阴县衙,手持金令施压,强行取走一捆火药。
随后换上夜行黑衣,施展风神腿法,轻巧地攀上这座以险着称的高峰。
虽不能说全然无声无息,但凭着他精妙的轻功与身法,整座华山竟无一人察觉他的踪迹。
思过崖——
位于华山绝顶的一处隐秘洞窟,内里空间开阔,深不见底。
杨轩立于洞口粗略估量,已有十丈之深,越往里越见宽广,连他也忍不住皱眉。
想到后山隐居的风清扬,杨轩不敢大意,贴紧岩壁,步步谨慎,每进一步皆以绵掌轻探石壁,试探虚实。
幸而他内力深厚,运气亦佳。
沿着一侧岩壁不过十几步距离,短短半炷香工夫,便触动机关,推开一道暗门。
一刻钟后,杨轩步入洞中,见满地白骨,不禁轻叹一声。
随即,他一边誊抄五岳派留下的武学秘典,一边搜罗散落各处的兵器利器。
数十年来,此处干燥通风,兵刃未遭严重锈蚀。
那些五岳高手随身佩戴的宝剑、饰物、珍藏之物,杨轩毫不客气尽数收入囊中,当作他们应得的陪葬品。
尽管正魔决战之时,众人皆轻装上阵,未携太多贵重之物;
而杨轩携带的空间也有限,无法尽收所有。
但也正因如此,所得之物反倒恰到好处,不多不少。
一个时辰后,杨轩将石壁重新抹平,恢复原貌。
临行前点燃带来的火药,精确掌控引线长短。
待他刚下峰顶三十息,身后猛然传来一声巨响,震彻山谷,整座思过崖仿佛为之动摇。
连远居后山的风清扬都被飞石乱土逼得几乎埋身居所。
而杨轩站在山腰回望那崩塌的崖壁,唇角微扬,神色淡然。
至于沿途可能遇到的华山弟子?他专挑绝壁险径而行,连岳不群亲至也难以企及,自然无需担心碰面。
“地震了?”
次日清晨,华山弟子望着思过崖一面倒塌的岩壁,面面相觑,惊疑不定。
唯有风清扬清楚听见那一声火药爆炸的轰鸣。
就连岳不群夫妇也只当是地动山摇所致,实在想不出,有何人会图谋此地,还刻意毁迹灭证。
“罢了,都退下吧。
今后少来此地,万一再遇山崩,怕是逃都来不及。”
“是,师父!”
终南山!
华山尚未查清真相,当日下午,杨轩已带着状态渐复的双龙,抵达终南山脚下。
从洛邑到长安,千里奔袭,山路迢迢。
饶是祝玉妍修为高深,也不禁气息微促,望着起伏山势,脸颊微红。
反观杨轩,一手提一人赶路,步伐稳健,呼吸匀称,毫无紊乱之象,令祝玉妍心头再起波澜。
她深知杨轩体内真炁之雄浑,至少是她自身两倍以上,已达百年境界。
如此悬殊的差距,她终于明白当日败得并不冤枉。
诡异莫测的手段,深不可测的内力,再加上正值二十至五十岁的巅峰年岁——
此人之强,令人胆寒。
杨轩命祝玉妍在清虚观等候,自己则携双龙直赴重阳宫。
路上,杨轩指尖轻点,一缕真炁缓缓注入双龙体内,顷刻间便驱散了他们体内的疲乏与滞涩:
“这一年,你们便在重阳宫安顿下来。
凡是修炼《长生诀》时有所困惑,尽可向教中诸位真人请教。
全真一脉的功夫或许在外人看来不算顶尖,但却是正儿八经的道门传承。
当年我十岁至十六岁那几年,打基础用的也是全真心法,根正苗红,来路清楚。
而你们此前从未接触过内功,虽说是江湖草莽出身,但《全身大道歌》看似简朴,对你们反而是最稳妥的入门之法。
它能助你们感知体内真炁流转,打好根基,好处不可估量。”
话音刚落,他忽然转身,目光如电扫过两人,语气陡然严肃:
“还有一事——从明日开始,每日未到卯时便得起身,我卯时必在山顶等你们。
随我一同吸纳朝阳紫气,锤炼真炁;辰时再由我指点武功修行,不得延误。”
寇仲忍不住开口:“师傅,不是说您当年凭‘先天神功’纵横天下,才坐上第一高手的位置?既然如此厉害,怎会是不入流的东西?”
杨轩轻笑一声:“倒也知道些陈年旧事。
不错,我确实是借‘先天神功’扬名江湖,可那只是表象。
真正的‘先天功’与这名字差之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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