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风甚至没看清她是如何动作的，只觉眼前一花，一股恶风便扑面而来。那不是能量攻击，而是纯粹物理意义上的——拳头。
“砰”
筱筱仙子那看似纤柔秀气的拳头，轻描淡写地砸在了精神护罩上。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但楚风却感觉自己的脑袋像是被一柄重锤狠狠敲中，凝聚的精神力剧烈震荡，护罩表面瞬间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纹，光芒急剧黯淡，差点直接溃散。
楚风闷哼一声，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才勉强稳住身形，脸色一阵发白。这力量…也太恐怖了，隔着精神力护罩都能让他感受到如此冲击。
“太脆！”筱筱仙子收拳，不满地摇头，“反应也慢！敌人会站着等你把护罩撑好吗？再来！”
不等楚风喘息，她的攻击再次到来。这一次不再是直拳，而是迅如闪电的侧踢、手刀，甚至偶尔还会夹杂着一些看似随意挥洒，却蕴含着凌厉劲风的水袖拂击。
“砰砰砰”
训练室里不断响起护罩被击打的闷响和楚风压抑的痛哼。他只能拼命地维持着精神护罩，同时笨拙地移动脚步，试图躲避或卸力。但在筱筱仙子那鬼魅般的速度和压倒性的力量面前，他的躲闪显得如此徒劳和可笑。
精神力在急剧消耗，眉心的刺痛感越来越强烈，身体的疲惫也如潮水般涌上。汗水早已浸透了他的衣服，顺着下巴滴落在地面上。
“集中精神！护罩不是死物，要随着我的攻击力道流动、卸力！把你的感知放开，预判我的动作！”筱筱仙子的呵斥声如同鞭子，抽打着他濒临极限的神经。
“脚步太乱！下盘不稳！你想被随便一个小鬼绊倒吗？”
“眼神！你的眼神在往哪里看？对敌之时，一丝一毫的分神都是致命的！”
“呼吸！调整你的呼吸！精神力与肉体是统一的，气息乱了，一切都白费！”
筱筱仙子的声音冰冷而严厉，与她平日里戏谑调侃的模样判若两人。她的攻击如同狂风暴雨，毫不停歇，每一次都精准地打在楚风防御最薄弱的地方，逼迫他不断突破自己的极限。
楚风牙关紧咬，嘴角甚至尝到了一丝腥甜，不知道是咬破了口腔内壁，还是精神力过度透支的迹象。他感觉自己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全凭一股不服输的意志在强行支撑。
不能倒下去，绝对不能。
如果连这种训练都撑不过去，以后怎么面对那些真正的危险？怎么对得起筱筱姐姐的教导？怎么守护自己想要守护的东西？
“啊——”他发出一声低吼，眼中闪过一丝狠色，原本摇摇欲坠的精神护罩竟然在瞬间又凝实了几分，硬生生扛住了筱筱仙子一记凌厉的手刀。
筱筱仙子攻击的动作微微一顿，眼中闪过一丝极淡的赞赏，但随即又被更猛烈的攻击所取代。
“有点样子了，但还不够。”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个小时，也许是几个世纪。当楚风感觉自己的精神力彻底枯竭，连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身体晃了晃，终于无法维持站立，眼看就要瘫软在地时——
一只温暖的手掌抵住了他的后背，一股柔和却精纯的力量缓缓渡入他体内，滋润着他干涸的经脉和近乎崩溃的精神。
楚风艰难地抬起头，看到筱筱仙子不知何时已经停下了攻击，站在他面前。她脸上的严厉之色褪去，恢复了那熟悉的、带着几分戏谑的笑容，只是那笑容里，似乎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
“还行，没直接昏过去，算你勉强及格。”她收回手，随意地甩了甩，仿佛刚才那番狂风暴雨般的攻击只是热身运动。
楚风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筱筱仙子不知从哪儿变出一瓶水，扔到他怀里。
“喝点水，休息半小时。”她说道，“然后，进行今晚的‘理论课’——学习辨识一百种常见怪谈的特征与弱点，以及基础符箓的绘制原理。放心，这个不耗体力，就是有点……费脑子。”
刚刚缓过一口气的楚风，听到“理论课”和“一百种”这几个字，眼前顿时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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