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时末的山道,还浸在夜色里,只有星子在天际泛着微光。林玄与楚瑶辞别三名护卫 —— 护卫们要留在破庙养伤,等伤势好转再前往青竹谷报信 —— 两人背着简易的行囊,沿着山道向火石镇进发。楚瑶已换上淡绿布裙,发间的青竹发簪用布巾裹住,只露出普通的木簪样式;林玄则穿了件灰布短衫,将龙佩藏在衣襟内,手腕上缠了圈粗布,遮住龙纹印记。
“火石镇的入口有‘火纹哨卫’,” 楚瑶边走边说,手中捏着墨兰给的竹鸣哨,指尖轻轻摩挲着哨身的竹纹,“护卫说,哨卫会检查进出人的灵力属性,火纹族修士的灵力带火性,普通人是淡白,我们得把灵力压到‘碎骨期’水准,别暴露真实修为。”
林玄点头,玄水龙气在丹田内流转,将修为气息压至碎骨期巅峰 —— 这是最安全的水准,既不会因修为太低被轻视,也不会因太高引起怀疑。他摸出怀中的黑晶符,符面此刻沉寂如墨,却仍能感受到一丝微弱的深渊气息,像附骨之疽般缠绕在符上:“黑市在镇东的‘废矿坑’,据说以前是火纹族采火晶的矿洞,后来废弃了,被黑市商人改造过,里面全是岔路,进去后要跟紧我。”
卯时过半,两人终于看到火石镇的轮廓 —— 镇子坐落在焰烬谷外围的红岩石地上,房屋多是用暗红色的火山岩砌成,屋顶铺着黑色的瓦片,空气中弥漫着硫磺与火焰混合的气息。镇口的哨塔上,两名穿红袍的修士正来回踱步,袍角的 “烈焰图腾” 在晨光下泛着淡红灵光,正是火纹族的哨卫。
“放行!” 哨卫检查完两人的灵力气息,挥了挥手 —— 林玄的淡蓝灵力被压成淡白,楚瑶的青竹灵力也伪装成普通木属性,没引起任何怀疑。两人刚走进镇子,就听到街边传来吆喝声:“新鲜的‘火烤肉’!用焰烬谷的火山炭烤的,香得很!”“火纹族的‘火油’,驱虫避兽,一文钱一小瓶!”
楚瑶放慢脚步,假装看街边的摊位,悄悄对林玄说:“火焰客栈在镇中心的‘焰心街’,我先去登记入住,你去黑市后,记得用‘竹叶信号’—— 把幽竹叶放在客栈窗台,我就知道你安全。” 她从行囊里取出一片干燥的幽竹叶,递给林玄,叶片上刻着细小的竹纹,是青竹族的暗号。
林玄接过竹叶,塞进袖口:“你自己小心,客栈里若有异常,就捏碎应急叶,我能感应到生机灵光。” 两人在街角告别,楚瑶朝着焰心街走去,淡绿的身影很快融入人流;林玄则转身拐进一条狭窄的小巷,巷口挂着个破旧的 “黑矿” 木牌,正是黑市的入口。
黑市入口的废矿坑,弥漫着一股潮湿的硫磺味,通道两侧的岩壁上嵌着泛着红光的 “火晶石”,照亮了前行的路。林玄顺着通道走了约百步,眼前豁然开朗 —— 这是一处巨大的地下溶洞,溶洞两侧摆满了摊位,摊主们大多戴着面具,只露出一双眼睛,摊位上摆着各种奇奇怪怪的东西:淬毒的暗器、残缺的功法卷轴、甚至还有妖兽的内丹。
“这位道友,想买点什么?” 一个戴着青铜面具的摊主凑过来,声音沙哑,摊位上摆着几块泛着淡红灵光的石头,“刚从焰烬谷采的火晶,能补火属性灵力,便宜卖你,十块下品灵石一块。”
林玄蹲下身,指尖假装触碰火晶,玄水龙气悄悄注入 —— 火晶内只有普通的火属性灵力,没有邪火残留,显然不是被抢走的那批。“我要的是‘赤焰晶’,” 林玄故意压低声音,“能练邪火术的那种,听说最近有人在卖。” 他在试探摊主,之前从护卫口中得知,抢火晶的叛徒用的是邪火,很可能与 “赤焰” 有关。
摊主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面具后的眼睛闪过一丝警惕:“道友找错地方了,这里只卖普通火晶,邪火相关的东西,你去‘焰窟’问问 —— 不过我劝你别去,那里是‘赤焰堂’的地盘,进去的人没几个能出来。” 说完,摊主连忙收拾摊位,像是怕惹祸上身。
林玄心中一动 —— 赤焰堂,应该就是火纹族叛徒的派系。他顺着摊主指的方向,走到溶洞深处的一道石门旁,石门上刻着红色的火焰图腾,与火纹族的烈焰图腾相似,却多了一道黑色的纹路,是深渊邪力的标志。石门两侧站着两名穿红袍的修士,袍角绣着 “赤焰” 二字,修为都是化脉龙筋期初期,正警惕地盯着过往的人。
“站住!干什么的?” 左侧的修士拦住林玄,手中握着一柄火纹短刀,刀身泛着淡红灵光。
林玄假装紧张,从怀中摸出两块下品灵石:“我…… 我是来买赤焰晶的,听说这里有卖,想练点火术防身。” 他故意露出怯懦的样子,让对方放松警惕。
右侧的修士接过灵石,掂了掂,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想买可以,跟我们来,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进去后别乱看,否则丢了小命,可没人管。” 说完,推开石门,引着林玄走进一条狭窄的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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