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弋清静立原地,察觉到那股力量正在凝聚,并非单纯的法力,而是夹杂着生命、灵魂与怨念的混合物。
随着春上目花的咒语越来越急,春上缎手中的鬼头杖猛地一震,那紧闭的鬼眼豁然睁开!眼中没有瞳孔,只有两点猩红的光芒。
鬼头张开了嘴,露出两颗森然的獠牙。
春上缎没有丝毫犹豫,将鬼头对准了自己的脖颈。
“咔!”
鬼头一口咬下,獠牙深深刺入春上缎的血肉之中。
春上缎面露痛苦之色,仿佛全身的精血都被那鬼头吸走。紧接着,鬼头杖上冒出浓郁的血色烟雾。
红烟在半空中翻腾、汇聚,逐渐拉伸成一个恐怖的轮廓。
一个头生三目,火红赤发,嘴巴咧到耳根的鬼物显现出来。它长着四条粗壮的手臂,浑身青黑,下半身则是长长的、没有鳞片的蛇尾。
恶鬼,“枭”!
枭一出现,春上缎便萎靡倒地,气息若有若无。春上目花也是一阵踉跄,显然召唤的代价极大。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朝着张弋清一指。
“吼!”
枭收到了指令,中间那只竖眼死死锁住张弋清,四只手臂猛然挥动,带着腥风扑了过来。
与此同时,井泽尾上也动了。
他手中的邪刀刀柄处,竟伸出数条漆黑的枝蔓,如同活物一般,顺着他的手臂缠绕而上,尖锐的末端狠狠扎进他的皮肉里。
井泽尾上发出一声压抑的痛苦嘶吼,整个人爆发出一股暴虐无比的气势,双眼被血色完全占据。
“杀!”
他提着刀,速度比之前快了数倍,化作一道红影冲杀而来。
一个是献祭召唤,另一个是人刀合一的诅咒么。
张弋清心中了然,反手拔出背上的桃木剑。剑身古朴。
他没有后退,反而朝着一人一鬼迎了上去。
“铛!”
桃木剑与邪刀焚秽狠狠撞在一起,发出的却是金铁交鸣之声。一股巨大的力道传来,井泽尾上被震得后退半步,而张弋清纹丝不动。
井泽尾上眼中只有疯狂,完全不顾防御,刀刀致命,每一刀都带着一股能腐蚀万物的黑气。
旁边树木只要被刀风扫过,便迅速枯萎、腐烂。
另一边,枭的攻击也到了。它额头上的第三只眼突然射出一道暗红色的火焰,这火焰并非灼烧肉体,而是直奔人的灵魂而来。
张弋清顿感一阵轻微的眩晕,但他灵觉何其强大,瞬间便稳住心神。左手捏诀,一张黄符凭空出现,挡在身前。
“敕!”
符箓化作一道金光屏障,将那灵魂之火挡下。
可枭的四只手臂也已挥到近前,利爪撕裂空气,发出刺耳的声响。
张弋清脚下步伐变换,身形飘忽,险之又险地躲过攻击,同时桃木剑反撩,在井泽尾上再次攻来时,一剑点在他的刀身上。
井泽尾上攻势极快,刀刀狠厉,完全是搏命的打法。而那鬼物枭则在一旁不断用竖眼射出魂火骚扰,四臂齐出,攻势连绵不绝。
整片林地遭了殃,树木成片地被烧毁、腐坏,雪地被犁出一道道深深的沟壑。
张弋清以一敌二,却依旧游刃有余。他的剑术大开大合,看似简单,却每一剑都蕴含着至刚至阳的道家真力,完美地克制着井泽尾上的邪气与枭的阴气。
战斗持续了一炷香的时间。
井泽尾上的攻势虽然依旧疯狂,但速度明显慢了下来。他身上的生命气息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流失,皮肤上出现了干枯的裂纹。
诅咒的力量,终究是要付出代价的。
就是现在!
张弋清抓住他一个招式上的破绽,手腕一抖,桃木剑化作一道流光,瞬间穿透了刀网的封锁。
“噗嗤!”
桃木剑从井泽尾上的心口穿过,剑尖透体而出。
井泽尾上血红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茫然,随后整个直挺挺的躺倒在地,眼中满是不甘,手上的妖刀似乎感应到持刀者身死,红光逐渐消散,刀身暗淡了下来。
解决一个。
张弋清抽回桃木剑,目光转向那只恶鬼枭。
枭似乎也察觉到了危险,发出一声尖啸,四只手臂同时砸向张弋清。
张弋清不闪不避,手中桃木剑突然一声嗡鸣,迎着其中一条手臂斩去。
“唰!”
枭的一条青黑色手臂应声而断,伤口处冒出阵阵黑烟。
不等它反应过来,张弋清从怀中掏出一枚四四方方的黄玉小印,对着枭当头掷去。
“镇!”
玉印在空中黄光大盛迎风见长,化作一丈大小,带着万钧之力轰然砸下,正是玄黄印!
枭被玄黄印死死镇压在地上,动弹不得,只能疯狂咆哮。
张弋清看也不看,从布包里又掏出一物。那是一柄由上百枚铜钱串成的短剑,尺许来长,毫不起眼。
他并起剑指,口中轻念法咒,那柄铜钱剑嗡嗡作响,随后化作一道金光飞射而出,绕着枭的脖颈极速一转。
枭的咆哮声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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