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青初来乍到,正想找人问问去东沛市供销社的路,那里是师父李老头告诉他的一个联络点。
广场上人声鼎沸,几辆三轮车夫正懒散地聚在一起抽烟聊天。
其中一个眼尖的,看到刘青背着行囊,一副外地人的打扮,立刻把烟头一扔,热情地蹬着车迎了上来。
“小兄弟,去哪儿啊?上车,东沛市我门儿清,保准给你送到地方!”
刘青打量了他一眼,是个黑瘦的中年汉子,笑得一脸褶子。
“去供销社。”
“哎哟,那不远,上车吧,三毛钱!”车夫拍了拍后座。
刘青也没多想,便坐了上去。
三轮车蹬得飞快,穿街过巷。起初还是宽敞的大路,可拐了几个弯后,路越来越窄,人也越来越少,两边的建筑也变得破败起来。
刘青心里泛起一丝嘀咕。
这路线,怎么看也不像是去市中心的样子。
三轮车最终在一个阴暗潮湿的死胡同里停了下来。
车夫跳下车,回头冲他嘿嘿一笑,露出一口黄牙。“小兄弟,到了。”
刘青没动。
他环顾四周,胡同的另一头,不知何时已经站了五六个男人,正不怀好意地朝这边走来。
为首的两人,正是火车上那两个小偷。
那个矮瘦青年此刻正用怨毒的目光死死盯着刘青。
“小子,没想到吧?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
车夫也堵在了胡同口,和那几人形成了一个包围圈。
原来是一伙的。
刘青从车上下来,活动了一下手脚,脸上并未有多少紧张之色。
“怎么,放你一马没报警你倒是自己又找过来了,在火车上没挨够打,还想再体验一把?”
“妈的!死到临头还嘴硬!”矮瘦青年被戳到痛处,勃然大怒,“兄弟们,给我上!卸他一条腿,东西都归咱们!”
一声令下,五六个地痞流氓嗷嗷叫着就扑了上来。
这些人都是街面上打架斗殴的好手,出手狠辣,招招都往要害招呼。
刘青虽然跟着李老头学了十年的拳脚功夫,但毕竟年少,体格上终究吃亏。更何况对方人多势众,一拥而上,根本不给他腾挪闪避的空间。
他身形一矮,躲过一记挥向面门的拳头,顺势一记扫堂腿。
冲在最前面的一个混混惨叫一声,抱着小腿就倒了下去。
可他刚一得手,后背就结结实实挨了一脚,整个人向前踉跄几步。
紧接着,一根木棍带着风声就朝他头上砸来。
刘青头也没回,反手向上一架,精准地格住了木棍。手腕用力一拧,那混混吃痛,木棍脱手,被刘青顺势夺了过去。
刘青手持木棍,气势陡然一变。
长棍在手,他整个人仿佛化作了一只游龙,辗转腾挪间,棍影翻飞。
砰!砰!砰!
沉闷的击打声不绝于耳,伴随着阵阵痛呼。
那几个混混根本近不了他的身,不是被棍子抽中胳膊,就是被戳中肚子,一个个被打得东倒西歪。
矮瘦青年见势不妙,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从怀里掏出那把匕首,趁着刘青应付其他人的间隙,猛地刺向他的后心。
刘青背后仿佛长了眼睛,身子猛地一旋,手中长棍以一个刁钻的角度向上撩起。
“当!”
匕首被精准地击飞。
不等矮瘦青年反应,刘青手腕一抖,长棍的另一头重重地抽在了他的膝盖上。
“啊!”
矮瘦青年惨叫一声,扑通跪倒在地,再也站不起来。
解决掉这个主心骨,剩下的几个混混更是心惊胆战,哪里还敢上前。
刘青正准备乘胜追击,彻底解决这帮麻烦,巷子口突然传来一声厉喝。
“住手!干什么的!”
两个穿着制服的巡警出现在胡同口,手里还拿着警棍。
那几个混混一看到警察,魂都快吓飞了。
“警察来了,快跑!”
不知谁喊了一声,还站着的几个人连滚带爬,作鸟兽散,连倒在地上的同伴都顾不上了。
那三轮车夫更是机灵,一蹬车就想溜。
“站住!”
一个巡警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上去,一把将他从车上拽了下来。
另一个巡警则控制住了还跪在地上爬不起来的矮瘦青年。
一场风波就此平息。
警局里,刘青坐在长凳上,一个年轻警察正在给他做笔录。
“姓名?”
“刘青。”
“年龄?”
“十六。”
年轻警察写字的手一顿,抬头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十六?一个人来东沛?”
“嗯,来投奔亲戚。”刘青面不改色地撒着谎。
“那几个人为什么要打你?”
“在火车上遇到他们偷东西,我给要回来了,他们不服气,就找人报复。”刘青说得轻描淡写。
旁边一个年长些的警察端着搪瓷缸子走过来,看了一眼笔录,又瞧了瞧被拷在另一边的矮瘦青年,乐了。
“又是你啊,瘦猴,长本事了,都学会摇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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