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王恒与许幽兰在那座小院里销声匿迹之后,关于这对男女的传闻,便在镇子里悄然流传开来。
有人说,王恒那个烂赌鬼欠了还不清的债,怕被人剁了手脚,早就带着他那个漂亮婆娘连夜跑路,不知道躲到哪个山旮旯里去了。
也有人说得更玄乎,讲是赌坊的追债人找上门,结果王恒还是拿不出赌债,一怒之下,干脆无声无息地把这对夫妻给“做掉”了,尸首怕是都喂了山里的野狗,众说纷纭。
但有一件事,却让镇上的人们心里直发毛。
不知到从什么时候开始,镇子一到后半夜,镇子外那片荒山上,总会隐隐约约传来女人哀切的哭声,如泣如诉,听得人头皮发麻。
更有几个胆大的夜行人,赌咒发誓说亲眼见过一个穿着水蓝色旗袍的影子,在空无一人的街上飘来荡去。
起初,大家只当是些酒后的胡话,一笑置之。
可后来,见到那鬼影的人越来越多,描述的情形都一模一样,镇上的人们才开始真的害怕起来。
这天夜里,月黑风高。
赌坊的威爷手上拎着半瓶没喝完的二锅头,走路摇摇晃晃,身后还跟着几个满身酒气的伙计,显然都是刚从酒桌上下来。
走到一处偏僻的巷子口,威爷忽然觉得尿意上涌,便停下脚步,准备解开裤腰带就地解决。
可就在这时,一阵阴风毫无征兆地卷过,吹得他后颈窝凉飕飕的。
威爷打了个激灵,解裤腰带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咯咯……”
一声轻笑,毫无预兆地在他耳边炸开。
那声音不大,却像一根冰冷的针,瞬间刺入他的耳膜,让他浑身的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
这声音……这声音太耳熟了!
不就是那天在赌坊里,那个叫许幽兰的女人的声音吗?!
“谁?谁他娘的在那装神弄鬼!给老子滚出来!”
威爷壮着胆子,朝着漆黑的巷子深处吼了一嗓子,可回应他的,只有自己空洞的回音。
巷口的几个伙计见他半天没动静,也晃晃悠悠地凑了过来。
“威爷,咋回事啊?”一个伙计打着酒嗝问。
威爷脸色有些难看,压低了声音:“你们……你们刚才有没有听见个女人的声音?”
几个伙计面面相觑,随即爆发出了一阵淫邪的大笑。
“哈哈哈哈!威爷,这黑灯瞎火的,哪来的女人啊?您这是想婆娘想疯了吧?要是真想,弟弟我给您安排啊,保管水灵!”
几人正笑得前仰后合,可那笑声却猛地卡在了喉咙里。
就在他们刚刚站立的巷口处,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多了一道身影。
那是一个穿着水蓝色旗袍的女人,身姿妙曼,长发披肩。
几个伙计一看,眼睛都直了,脸上纷纷露出不怀好意的表情。
“哟,哪来的小妞,这大晚上的,迷路了?”
“长得还真不赖,要不……哥几个陪你玩玩?”
然而,在人群之后的威爷,看清那道身影的瞬间,脸上的血色“唰”的一下褪得干干净净。
是她!
是许幽兰!
她不是……她不是已经死了吗?!
那道倩影缓缓抬起头,露出一张毫无血色的脸,一双空洞的眼眸里,竟各自亮起了一点针尖大小的诡异红光,怨毒得让人心头发颤。
几个正准备上前调戏的伙计,一对上那双眼睛,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浑身上下瞬间被冻僵了。
下一秒,他们一个个像是被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发疯似的在地上翻滚起来,嘴里发出不似人声的凄厉惨叫。
“蛇!好多蛇!别咬我!啊——!”
“虫子!蜈蚣!从我肉里钻出来了!救命啊!”
在他们的视野里,原本的巷子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代的是一片尸山血海。无数色彩斑斓的毒蛇、面目狰狞的蜈蚣,还有各种叫不出名字的毒虫,正从他们的七窍里钻进钻出,疯狂啃噬着他们的血肉。
那份极致的恐惧和痛苦,让他们眼珠子瞪得滚圆,青筋暴起,没挣扎几下,便口吐白沫,四肢抽搐着,活生生被吓死了过去。
许幽兰的身影,穿过那几具扭曲的尸体,缓缓飘向瘫软在地的威爷。
此刻的威爷,哪里还有半分平日里的凶悍。
他双腿发软,瘫坐在地上,一股骚臭的液体从裤裆里蔓延开来,在地面上晕开一滩深色的水渍。
许幽兰那怨毒的视线,死死锁定着这个玷污了自己的畜生。
她心中的恨意,如同翻涌的墨汁,让她周身的黑色怨气变得愈发浓稠。
她伸出一只苍白的手,看似轻飘飘地掐住了威爷的脖子,竟像是拎一只小鸡仔般,毫不费力地将他整个人提到了半空中。
威爷的脸瞬间涨成了酱紫色,双眼暴突,布满了细密的红血丝,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
她没有开口,但一个冰冷又怨毒的声音,却直接在威爷的脑海里响起。
“那个负心人,他逃到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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