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区地下实验室的恒温培养箱发出“嘀”的轻响时,陈墨正在调试一台超高分辨率显微镜。屏幕上,经过基因编辑的神经细胞正以稳定的频率放电,荧光标记的钙离子流像跳动的萤火,比服用原始NZT时的紊乱状态柔和了近40%。
“第173次实验,神经调节剂‘缓冲-3’对NZT副作用的抑制率达到31%。”伊莲娜在旁边记录数据,笔尖划过纸张的力度比三个月前沉稳了许多,“线粒体活性维持在82%,比上次提升5个百分点,未发现细胞凋亡迹象。”
陈墨摘下手套,拿起培养皿对着光看。淡蓝色的液体里悬浮着细密的气泡,那是混合了半片NZT与“缓冲-3”的溶剂。三个月来,他们通过分析NZT代谢残留,合成了17种神经调节剂,前16种不是抑制效果微弱,就是会抵消NZT的潜能激发作用,直到“缓冲-3”的出现——这种以牛磺酸衍生物为核心的化合物,能像海绵一样吸附NZT分解产生的神经毒素,同时不干扰大脑皮层的兴奋传导。
“足够安全,但还不够完美。”他将培养皿放回操作台,打开实验日志。最近三个月的记录里,副作用抑制率从最初的7%缓慢爬升,每提升1%都意味着数十次分子结构的微调。“继续优化侧链结构,把抑制率推到50%以上,我们需要在人体试验中验证长期效果。”
伊莲娜点头时,目光扫过实验室新增的设备——德国进口的全自动多肽合成仪、美国军方淘汰的脑电波图谱仪,还有墙角那台价值百万美元的冷冻电镜。这些都是用收购永恒生物的“余粮”添置的,而这一切的起点,要从三个月前那场惊心动魄的股东博弈说起。
威廉姆斯老头参观实验室后的第三天,就带着他的投资团队加入了陈墨的阵营。这个在华尔街摸爬滚打了半个世纪的老狐狸,从“神经调节剂”的概念里嗅到了远超抗生素生意的暴利。在他的斡旋下,陈墨用阿尔法化工的股份做抵押,联合三家对冲基金,以5.7亿美元的价格完成了对永恒生物的全资收购。
签字那天,陈墨站在永恒生物罗马尼亚分厂的中控室里,看着巨大屏幕上滚动的生产参数。从原料提纯到分子组装,NZT的生产线像一条精密的毒蛇,每天能吐出2000片蓝色药片。他按下暂停键,在系统里输入新指令:“日产量下调至300片,启动‘洁净生产’模式。”
所谓“洁净生产”,是他制定的新标准——用超临界萃取技术替代原始工艺里的有机溶剂,将生产过程中的毒素残留降到0.01ppm以下。这会让成本飙升3倍,但能为后续研发NZT-49提供更纯净的原料。
“老板,东欧分销商‘九头蛇’又来催货了。”助理的电话从纽约总部打来,声音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他们说愿意加价40%,只要恢复之前的供货量。”
陈墨看着屏幕上“九头蛇”的订单记录,这个盘踞在巴尔干半岛的黑帮组织,过去三年从永恒生物买走了近10万片NZT,用于控制地下赌场和高利贷市场。他手指在控制板上敲击:“回复他们,断货。所有地下渠道全部关闭,库存按标准剂量封装,转入实验室冷库。”
“可是……”
“没有可是。”他打断助理,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从今天起,NZT不再是流通商品,只作为研发样本存在。”
挂掉电话,他走到生产线末端的包装车间。那里堆积着刚生产出来的NZT,蓝色药片在透明铝箔里泛着冷光。他拿起一板放在手心,重量轻得像一片羽毛,却承载着足以颠覆世界的力量。原剧情里,正是这种无节制的流通,让NZT变成了吞噬人性的毒药。现在,他要亲手掐断这条毒源。
收购完成后的第一个月,陈墨就解散了永恒生物的销售团队,将罗马尼亚分厂的员工裁掉70%,只留下核心的研发和生产人员。他用节省下来的资金,在瑞士成立了一家名为“智核”的新公司,作为NZT研发的主体,而永恒生物则被改造成一家生产普通维生素的壳公司,继续在阳光下运转。
“杰森,华尔街日报想做专访,他们听说我们在研发‘聪明药’。”伊莲娜的声音将陈墨拉回现实,她手里拿着一份传真,眉头微蹙,“标题都拟好了——《神秘东方资本掌控大脑潜能密钥》。”
陈墨接过传真看了一眼,随手扔进碎纸机。齿轮转动的声音里,他想起三个月前在中央公园咖啡馆遇到的艾迪。那个潦倒的作家后来真的把故事改得风生水起,上个月刚和一家出版社签了合同,只是不知道没有NZT的加持,他能否熬过创作瓶颈期。
“拒绝所有采访,把实验室的安保等级提到最高。”他走到窗边,看着纺织厂废弃的烟囱在夕阳里拉出长长的影子,“我们的目标不是当科技明星,是做出真正的NZT-49。”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