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杉矶的雨,带着太平洋的咸湿气息,敲打着“永恒生命”生物科技公司的玻璃幕墙。实验室里,荧光灯的冷光映在陈默脸上,他正盯着显微镜下那团微微搏动的细胞——那是经过血兰花提取物处理的人类成纤维细胞,此刻正以一种近乎违背自然规律的速度分裂、增殖,染色剂标记的端粒如同被施了魔法,始终保持着稳定的长度,没有丝毫缩短的迹象。
“第72次分裂了。”杰克的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他指着旁边的监测屏幕,上面的曲线平稳得像一条直线,“正常人类细胞在体外培养,分裂次数不会超过56次,这是海夫利克极限,是刻在基因里的死亡指令。但这些细胞……它们在嘲笑这个规则。”
陈默缓缓移开视线,目光落在培养皿旁那支盛着暗红色液体的试管上。液体里悬浮着血兰花的活性提取物,经过三个月的提纯、分离,杰克团队终于从那种亚马逊深处的奇花中,剥离出了他们命名为“永生酶”的核心物质。而陈默,凭借着先天境武者对生物能量的敏锐感知,在提纯过程中提供了数次关键建议——他能“看”到酶分子与细胞端粒的结合轨迹,这种能力让一众顶尖科学家瞠目结舌,最终只能归结为“某种未被发现的生物电感知天赋”。
“它的作用机制搞清楚了吗?”陈默问道,指尖无意识地划过冰冷的实验台。三个月来,他几乎泡在实验室里,从最初对现代科技的陌生,到如今能看懂大部分实验数据,这种快速学习的能力,一部分源于他穿越多个世界的适应力,另一部分,则是因为他对“长生”本身的好奇。武道修炼能延年益寿,却终究难逃气血衰败的自然法则,而这种来自植物的提取物,似乎在走一条完全不同的路。
珊姆推了推眼镜,调出一组三维分子模型:“我们发现‘永生酶’能精准识别端粒上的磨损位点,像补丁一样修复断裂的DNA链。更神奇的是,它能激活细胞内一种休眠的端粒酶基因,让细胞自主产生修复物质。简单说,它不仅能止血,还能教会细胞自己制造创可贴。”她顿了顿,指着模型上一个螺旋状的结构,“但问题出在这里——‘永生酶’的分子结构极不稳定,在体外只能存活72小时,而且需要持续处于类似亚马逊峡谷的弱辐射环境中才能保持活性。我们尝试用基因编辑技术让大肠杆菌生产这种酶,结果得到的都是失活的蛋白碎片。”
陈默看向培养箱里的血兰花幼苗。那是杰克团队用无菌培养技术培育的第二代植株,叶片呈淡紫色,花瓣的红色远不如原生植株浓郁,散发的“永生酶”活性也只有原生样本的三成。“土壤里的放线菌呢?”他想起亚马逊带回的土壤样本,“那种促进酶合成的微生物,不能人工培养吗?”
“很难。”杰克摇头,脸上掠过一丝疲惫,“那种放线菌对环境太敏感了,温度波动超过0.5摄氏度就会休眠,而且必须寄生在血兰花的根系上才能繁殖。我们尝试模拟亚马逊的土壤成分、湿度、辐射强度,但培养成功率不到5%。”他走到窗边,望着外面被雨水模糊的城市天际线,“就像一群试图在沙漠里种水稻的人,我们知道它能生长,却摸不透它真正需要的东西。”
陈默沉默了。他想起亚马逊溶洞里那头巨蟒女王,想起它头顶的角质冠冕和鳞片下流淌的暗红色血液,想起杰克团队检测到的——血兰花细胞中混杂的巨蟒DNA片段。“你们有没有想过,”他忽然开口,声音在安静的实验室里显得格外清晰,“血兰花的‘永生酶’,可能不是它自己进化出来的,而是……从别的生物那里‘偷’来的?”
杰克和珊姆同时愣住。
“巨蟒女王。”陈默说出那个名字,眼前仿佛又出现了那头三十米长的庞然大物,“它守护血兰花,可能不只是因为依赖,而是一种共生。或许巨蟒的身体能产生稳定‘永生酶’的物质,而血兰花通过根系吸收这种物质,反过来又为巨蟒提供某种生存优势——比如加速伤口愈合,或者延缓衰老。它们是互相成就的怪物。”
这个猜测太过大胆,甚至有些违背生物学常识。珊姆下意识地反驳:“跨物种的基因转移不是不可能,但需要特定的载体,比如病毒,而且概率极低。血兰花和巨蟒……这差距太大了。”
“但亚马逊的那片峡谷,本身就是个例外。”陈默的目光回到显微镜上,“弱辐射、特殊的矿物质、封闭的生态环境……足够让小概率事件变成常态。而且,你们别忘了,那些巨蟒的体型和寿命,已经远远超出了正常蟒蛇的范畴。”
杰克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他快步走到电脑前,调出巨蟒鳞片的DNA测序报告,与血兰花的基因片段进行比对。屏幕上,两组原本被认为只是“偶然相似”的碱基序列,在放大二十倍后,显示出惊人的同源性——就像一张被撕成两半的纸,边缘能完美拼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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