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荒薪火:知识铸就的人族图腾
序章:龟裂土地上的种子
黑风季的余威尚未散尽,陈默站在“裂石部”的聚居地边缘,看着眼前这片被风沙侵蚀的土地。龟裂的黄土地上,稀疏的“耐旱麦”被狂风刮得东倒西歪,几个骨瘦如柴的孩童正用石片挖掘着地下的块根,他们的眼神里没有孩童应有的光彩,只有与年龄不符的麻木。
三天前,他在迁徙途中遇到了这个濒临溃散的部落。裂石部原本有五千余人,却在黑风季的兽潮与旱灾中折损过半,现任族长在抵御双头焰狼时力竭而亡,剩下的人如同断了线的风筝,在绝望中等待着终结。
“陈默大人,这是我们最后一点‘血米’。”一个瘸腿的老者捧着陶罐,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恳求,“孩子们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求您……求您想想办法。”
陈默接过陶罐,里面的血米混杂着沙土,数量不足半罐。他能感觉到,这些人族身上的生命气息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连灵魂都蒙上了一层灰败的色泽——这是失去希望的征兆。
“红后,分析土壤成分与气候数据。”他的指尖划过干裂的土地,紫金色的吞噬能量悄然渗入,感知着大地深处的水分。
“土壤沙化率73%,含氮量不足0.1%,缺乏必要的微量元素。当前风速12级,未来七日无降水迹象,符合‘大荒旱季’特征。”红后的数据流冰冷而残酷,“以现有资源,该部落撑不过十日。”
陈默闭上眼,识海中闪过起源王朝的农田景象:整齐的田垄、改良的稻种、高效的灌溉系统……那些被视为理所当然的知识,在大荒却是能救命的星火。
“把所有人召集起来。”他睁开眼,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告诉他们,想活下去,就听我的。”
当裂石部的族人聚集在临时搭建的兽皮帐篷前时,陈默正蹲在地上,用一根削尖的木棍绘制着图案。那是一幅简易的灌溉系统图:从远处的山涧引水,通过挖掘的沟渠分流到田地,沟渠旁标注着用石子代表的“水闸”。
“这是什么?”一个断臂的猎人忍不住问道,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怀疑——在这片连雨水都吝啬的土地上,“引水”听起来像天方夜谭。
“活命的法子。”陈默指着图案,“山涧的水没有干涸,只是藏在地下。我们要做的,就是把水引到田里,再种上能在旱地里生长的作物。”
“不可能!”老者摇头,“山神发怒才收走了雨水,挖渠引水会触怒山神的!”
“没有山神,只有自然的法则。”陈默站起身,目光扫过众人,“你们的族长为了保护你们而死,难道你们要让他的牺牲白费?是愿意像待宰的羔羊一样等死,还是跟我一起,用自己的双手活下去?”
人群沉默了,绝望的眼神中开始泛起一丝微光。最终,那个断臂的猎人站了出来:“我叫石敢,以前是族长的护卫。我信你!只要能让孩子们活下去,挖渠砍树,我第一个上!”
“我也干!”
“算我一个!”
星火一旦点燃,便会燎原。当天下午,裂石部的族人分成两队:青壮跟着石敢去挖掘沟渠,妇女与老人则在陈默的指导下,筛选耐旱麦的种子,剔除其中的瘪粒与杂质。
陈默没有动用吞噬能量或金丹之力,只是用最基础的知识引导他们:如何根据地形确定沟渠的坡度,如何用石块与黏土防止渗水,如何挑选颗粒饱满的种子提高发芽率……这些简单的道理,在族人听来却如同天书,每一次实践成功都引来一阵惊叹。
七日后,当第一股清澈的泉水顺着沟渠流入田地时,裂石部的族人们发出了震天的欢呼。孩子们捧着水罐,感受着清凉的水流,脸上第一次露出了笑容。
那天晚上,石敢带着几个核心族人走进陈默的帐篷,单膝跪地:“陈默大人,您不仅救了我们的命,更给了我们活下去的法子。裂石部不能没有首领,我们恳请您担任新的族长!”
陈默看着他们眼中的敬畏与信任,又望向帐篷外点点的篝火——那是知识点燃的希望之火。他知道,接受这个位置,就意味着要将更多的知识播撒在这片蛮荒的土地上。
“我答应你们。”他扶起石敢,“但我有一个条件:所有人都要学习,无论是老人还是孩子。学认字,学算学,学怎么跟自然打交道。”
当陈默接过裂石部的图腾信物——一块刻着裂缝的石头时,他清晰地感觉到一股温暖的能量从大地升起,涌入他的体内。那能量不同于凶兽的狂暴,也不同于金丹的精纯,带着无数人的信念与期盼,如同涓涓细流汇入识海。
“检测到‘人族气运’加持。”红后提示,“气运强度随部落凝聚力提升而增长,当前可小幅提升您对大荒法则的亲和力。”
陈默握紧图腾石,望向星空。他知道,这只是开始。知识的星火已经点燃,接下来要做的,是让这星火成长为燎原之势,在蛮荒世界为人类文明开辟出一片立足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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