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速战机如夜枭般撕裂景德镇上空的乌云,盘旋降低高度。透过舷窗,王一凡看到的不是记忆里那座灯火温婉、窑烟袅袅的千年瓷都。
火光!多处升腾的火光,在夜色中格外刺目,但那火焰的颜色极不正常——并非温暖的橙红,而是赤红中翻搅着污浊的黑色,火焰形状扭曲,如同挣扎的魔爪。空气中弥漫着剧烈的能量波动,即使在高空也能感到隐约的灼热与心悸。更远处,城市中心标志性的“龙珠阁”方向,被一层厚重的、不断旋转的暗红色气旋笼罩,气旋中雷光隐隐,仿佛风暴之眼。
“能量读数爆表!下方有大规模超凡战斗,至少三个S级能量源在对冲!城市防御阵法大部分瘫痪!”飞行员急促地报告,战机开始剧烈颠簸。
“降低高度,找最近的隐蔽点降落!”陈默紧盯着手中一个巴掌大的罗盘——那是他皮影一脉的“觅气盘”,此刻指针正疯狂指向龙珠阁方向,并不断在“血煞”、“污火”、“青龙挣扎”等几个刻度间颤抖。
王一凡颈间的“青鳞扣”已从冰冷转为持续的、微弱的刺痛,那是苏清漪生命力在流失的警示。他强迫自己冷静,精神力沉入“心源纸”。纸张上的朱雀纹路与那缕石爷爷留下的纯白心火同时亮起,不仅感应到青龙魄的痛苦,更“看”到了一幅更清晰的画面:
龙珠阁地下深处,原本应如大地般厚重沉凝的土黄色玄武之力,此刻被无数赤黑魔焰形成的锁链贯穿、缠绕,如同被钉在祭坛上的巨龟,发出无声的哀嚎。魔焰的源头,来自四面八方——是那些燃烧的古老窑口!每一座传承数百年的窑炉,此刻都变成了喷吐魔焰的火山口,将污秽的火力汇聚向龙珠阁!
“他们在用整个景德镇的千年窑火底蕴,炼制、污染玄武之力!”王一凡倒吸一口凉气。
战机在城郊一处废弃工厂的隐蔽机库降落。舱门刚开,混杂着焦糊味、硫磺味和淡淡血腥气的热风便扑面而来。两个身穿破损龙纹阁制服、满身烟尘的身影踉跄迎上,是秦战“玄武”小队的幸存队员!
“王专员!陈专员!”其中一人手臂缠着染血的绷带,急声道,“秦队和苏小姐被困在龙珠阁地宫!‘天工盟’至少七位大师级人物叛变,他们用‘血祭窑火大阵’污损了地脉,激活了历代积累的‘窑煞’,把整个古窑区变成了他们的领域!我们小队强攻三次,伤亡过半,只能退出来建立外围封锁……但封锁快撑不住了,那些魔化的火焰傀儡越来越多!”
“秦队情况如何?”王一凡边问,边从帆布包中快速取出几张“心源纸”,双手灵巧折叠撕扯,很快做出十几只结构简单的朱红色“纸燕”。
“秦队为保护苏小姐硬抗了叛盟首席‘火大师’郭燎原的‘三昧魔焰’,内脏受创,战力大损。苏小姐以青龙魄和绣阵暂时护住地宫核心‘瓷母灵龛’,但青龙之力被窑煞克制,她也中了‘火毒’,一直在恶化!”队员语速飞快,“叛徒们似乎在用某种邪法,想将‘瓷母’(玄武之力核心)炼成一件魔器!必须阻止他们!”
情况比预想的更糟。叛变的是最懂火、最懂陶瓷的“天工盟”大师,他们利用了景德镇最深层的根基——窑火。这就如同在血脉中下毒,防不胜防。
“带我们去最近的、还能观测到龙珠阁情况的高点。”陈默迅速做出判断,“我们需要看清阵法节点和兵力分布。”
队员带领他们爬上附近一栋未完工的大楼天台。从这里望去,景象更为骇人:以龙珠阁为圆心,超过二十座历史名窑(如镇窑、葫芦窑、龙窑遗址)正喷吐着赤黑魔焰,火焰在空中交织成一张覆盖数公里的大网,不断向中心收缩、加压。魔焰笼罩范围内,许多原本精美的瓷器、陶俑甚至建筑装饰,都活化成了扭曲的、燃烧着的怪物,漫无目的地游荡、攻击一切非魔焰气息的生灵。
而在龙珠阁外围,隐约可见数个小队正在与这些火焰傀儡和身穿“天工盟”服饰的叛变者交战,那是龙纹阁其他赶来支援的外勤队伍和尚未叛变的本地传承者,但显然处于劣势。
陈默的“觅气盘”指针稳定下来,指向几个魔焰最炽盛、且有强大能量源驻守的窑口:“‘血祭窑火大阵’的关键节点,应该就是那几座主窑。毁掉节点,或许能削弱大阵,打开通往龙珠阁的缺口。”
王一凡点头,将手中的十几只朱红“纸燕”摊在掌心。他闭目凝神,精神力勾连“心源纸”本源与胸中那缕纯白心火,然后,轻轻一吹。
“非遗神通·朱雀巡天,纸燕衔火!”
十几只纸燕仿佛被注入灵魂,周身泛起纯净的红光,双翅一振,悄无声息地飞入夜空,如同灵活的红色精灵,避开空中交织的魔焰网络,分别朝着陈默指出的几个关键窑口节点飞去。
这不是攻击,而是侦察与“标记”。每一只纸燕都承载着王一凡的一缕“心火”意念和“心源纸”的灵性,它们将精准定位节点核心,并将感知到的能量结构反馈回来,同时埋下一颗微小的“心火”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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