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塔利说出口的那一瞬间,面前军雌的眼神就彻底变了,他抚上塔利的脸庞,已经混沌的脑子一直在告诉他,他究竟有多喜欢这个雄虫,从见第一面开始直到现在,名为爱的情感从未消失过。
要完成他下达的命令,得到奖励。
他再一次凑了过去,但又一次被躲开了,他有些失望,然后攻向了企图靠近他的雄虫的军雌。
外附骨骼扎入身体的一部分提供着虫体所需的能量,让塔利在真空中毫无感觉,对雌虫来说或许毫无痛感对雄虫来说却会有轻微的刺痛。他躺在座椅上,静静的看着面前军雌的战斗。纯粹的暴力美学。
肢体被生生扯下,血液漂浮在空中,像是油彩染在黑色的画布上。布满青筋的手臂显示了他拥有的力量绝对不是想要拥抱雄虫时那小心翼翼的力度。华美且流畅的鞘翅反射出金属的光芒。
第二批赶到的军雌在影响范围外直接使用远程武器。
然后被军雌们毫不留情的挡下,没有造成一点损失。军雌们对他们常使用的武器很了解,这似乎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塔利觉得他都能想象到那群军雌会有什么反应,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场面实在太搞笑了,要原谅他做出这种举动。你不能指望一个虚弱到脑袋完全昏了的接近死亡的雄虫有什么情商,更何况他们可是雌虫,他这辈子最讨厌的生物。
但偶尔,塔利也会想,为什么他没有基因突变,为什么。
如果喜欢上雄虫就好了,如果不会对雌虫动心就好了……这样的话,在犯下那种罪的时候,是否就不会感到心痛了呢?
塔利注视着那个以守护者姿态将他护在身后的军雌,墨绿色的头发,虽然现在是全黑的复眼,但塔利知道虫化消失后那双湛蓝色的眼睛会有多么的漂亮。
他曾在情动之后多次亲吻那双眼,注视着里面只对自己产生的爱意……然后毫不留情的说出伤虫的话,但这虫就像是傻子一样,明明自己对他做了那么多过分的事情,偏偏还是要缠上来……
是被做实验开心?
还是喜欢自己被折磨到濒死?甚至主动摘下生命检测器递给他武器……愚蠢。蠢到他不忍直视。
于是他拒绝再次见他,并在协会那把他挂到了自己的黑名单,理由是,‘只要看到他,我就感觉心情糟糕至极,完全不想参与安抚工作。’
协会接受了这个理由,一位s级雄虫因为一位ss级雌虫拒绝工作可不行。
ss级雌虫有的是,可不像sss级雌虫那样珍贵,也就是,完全得罪得起。
自那天起,他就再也没见过他。
没想到,生命的最后,他还能看见这只雌虫,军雌……贝尔维家的少爷竟然跑去做军雌了吗?明明说过自己最喜欢的是作画来着……在骗我吗?
不过无所谓了。
塔利看到了军雌因为面前虫的狠厉而犹豫,混沌的脑子发出信号,他们要去寻找其他雄虫。
于是他将尾钩狠狠的扬了起来,然后狠撞在被军雌撕裂开的金属上,红色的血液顺着伤口流出,滴落在损毁的战舰内,散发出几乎致命的信息素。
剧烈的疼痛席卷了他,急促的喘息紧皱的眉,红宝石一般的眼睛里满是痛苦。
“哈……哈………”
虽然早就知道会很疼,但塔利没想到会这么痛,明明那些时候还能当鞭子来用,现在只不过是半断了而已……
那些本想要奔向其他方向的军雌感受到了那浓烈的瞬间让他们发狂的信息素,他们在一瞬间愣住,然后狂暴了起来。很快,那以守护者姿态强硬拒绝所有军雌接近的虫坚持不住了……
军雌,能够进前锋的军雌哪个是好欺负的。
塔里嘲笑着想,想独占我,疯了吧。
“你还是这么愚蠢,短暂的舍弃之后逐个击破才是你该做的,而不是挡在我面前。”
“卡洛斯·贝尔维,你真是到死都如此愚蠢。”
塔利冷漠的看着那虫的的身影被撕碎,墨绿色的血液溅了自己满脸,临死前还在喃呢着自己的名字,妄想触摸自己,那手就在自己的面前,最后无力的垂了下去。那早就应该麻木的心脏似乎抽痛了一下。
他看着那在自己身旁不远的手臂与头颅,表情淡然,只有那轻微颤抖一下的手指证明他并非如此不在乎。
塔利闭上了眼,深呼了一口气。
死了也好,你要是真胜到最后,才会真的杀了你。
他的眼前已经开始模糊了,高大的胜利的军雌接近着自己,塔利绕过军雌展开了精神网,他找到了自己想找的那个雄虫,于是,他开口:
“哈森德,你敢信吗?我居然碰见了那个蠢得要死的雌虫了,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愚蠢,这么多年不见,竟没一丝成长……他到底是怎么作为军雌活下来的……”
说到后面,他的声音带上了颤抖,于是,他接收到了哈森德的消息,这个他从小到大最好的朋友,他的声音虚弱,带着剧烈的喘息和痛苦,往常平稳的声线颤抖的不成样子,但却带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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