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剂量是她精心计算过的,刚好足够让慕婉柔“发疯”一次,又能确保她在丑态毕露后迅速清醒过来,亲身体会那从云端跌落泥潭的绝望。
次日清晨,天还未亮透,尚书府便爆发了一场惊天动地的丑闻。
庶小姐慕婉柔竟在梦游中赤着双足,疯疯癫癫地冲进了慕家祠堂,将列祖列宗的牌位砸了个稀巴烂,口中还颠三倒四地哭喊着:“我不是慕家的血脉!我娘骗了我!我爹不是慕尚书!”
更惊人的是,当家丁们冲进去制止她时,竟发现她手里正攥着一本被篡改过的族谱,她自己的名字赫然被记在了嫡女一栏!
人赃并获,证据确凿。
这番惊世骇俗的举动和言论,瞬间引爆了整个尚书府。
当家主母柳氏闻讯赶来,看到眼前的一片狼藉和女儿疯魔的样子,气得两眼一翻,当场晕厥过去。
尚书大人更是气得浑身发抖,一巴掌将慕婉柔扇倒在地,当即下令将她拖下去重打三十大板,关进柴房。
此事闹得太大,很快便传到了宫里。
皇帝听闻此事,龙颜大怒。
尚书府治家不严,庶女藐视祖宗、妄图偷换血脉,此乃大不敬之罪!
一道圣旨下来,下令将慕婉柔禁足府中,彻查此事,尚书大人也因此被斥责,失了颜面。
消息传到凌王府时,凤玄凌正坐在书房中,指间漫不经心地把玩着一枚细长的银针——正是那日慕云歌刺入他穴位后,遗落在他衣襟上的。
银光在他指缝流转,如同她那一日的眼神,锋利却不伤人。
听完暗卫的禀报,他原本冰冷的嘴角竟勾起一抹极淡的笑意,低声自语:“这女人……手段倒是干净利落,半点痕迹不留——比我想象的,有趣多了。”
他身边的心腹幕僚闻言,面露忧色,低声提醒:“王爷,这位王妃行事诡谲,恐有邪术在身,不得不防。”
凤玄凌的眸光骤然变冷,如腊月寒冰,扫向那幕僚。
一股无形的杀气瞬间笼罩了整个书房。
“邪术?”他冷哼一声,将银针收回袖中,“谁敢动她,本王就让他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
那幕僚吓得立刻跪地,不敢再多言半句。
话音落下,凤玄凌竟破天荒地站起身,亲自去小厨房端来一碗刚镇好的冰镇酸梅汤,踱步走向慕云歌所住的偏殿。
彼时,慕云歌正在院中侍弄几盆珍稀草药,听到脚步声,抬头便见他端着托盘走来。
她微微挑眉,唇角微扬:“王爷日理万机,怎会有空来我这小院?而且,我记得王爷最是厌恶生人靠近三尺之内——除非那人,是他想独占的棋子?”
凤玄凌无视了她的调侃,径直走到她身旁的石凳上坐下,将那碗酸梅汤推到她面前,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柔和:“听闻你喜欢酸甜之物,尝尝。”
他的靠近带着一股淡淡的龙涎香,和他身上常年不散的药味混在一起,形成一种奇异的、令人安心的气息——像是毒蛇吐信前的最后一缕暖风。
慕云歌接过汤碗,却没有喝。
她的目光越过碗沿,落在他那张俊美却异常苍白的脸上,忽然开口:“王爷最近是否感到心跳加快,尤其在夜间,时常惊醒,并伴有盗汗之症?”
凤玄凌端着茶杯的手猛然一顿,眸中闪过一丝惊诧。
不等他回答,慕云歌忽然伸出两根纤细的手指,精准地搭在了他的脉门上。
他本能地想缩回手,却被她看似柔弱无力、实则不容抗拒的力道按住。
系统冰冷的分析声在她脑海中响起:“检测到目标体内‘蚀骨’奇毒,毒素扩散速度加快,已侵入心脉。现有药物压制效果减弱,预计三个月内将危及生命。”
她收回手,神色淡然地仿佛只是在探讨天气:“王爷的毒,快压不住了。”
凤玄凌沉默了,周身的气压瞬间低沉下来,像暴风雨前的宁静。
慕云歌却像是没感觉到一般,继续说道:“我可以帮你续命,让你活得更久一些……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他抬起眼,深邃的黑眸紧紧锁住她,里面翻涌着探究、警惕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渴望——像野兽嗅到了同类的气息。
“帮我查清我母亲当年真正的死因。”她迎着他的目光,一字一顿,清晰而坚定。
两人对视良久,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最终,凤玄凌缓缓点头,吐出两个字:“成交。”
得到他的承诺,慕云歌终于端起那碗酸梅汤,浅浅尝了一口。
酸甜的滋味在舌尖化开,却驱不散她眼底的寒意。
她望着天边那轮残月,眸光幽深如海。
柳氏,慕婉柔,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夜风渐凉,吹得她衣袂翻飞,单薄的身影在月色下拉得极长,仿佛随时会消散在浓重的夜色里。
而她的影子里,藏着一把尚未出鞘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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