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我说什么来着?”她蹲下身,无视对方痛苦眼神,用银针轻巧挑开其中一人衣领。
颈后赫然显现半朵形态诡异的残梅刺青。
“太医院的密谍标记。”她冷笑,声音不大却清晰入耳,像毒蛇吐信,“陈元礼,你倒是舍得下本钱,连精心培养的死士都派来了北境?可惜了……”
她指尖摩挲着那枚残梅,语气忽然温柔下来:“你们主子,可曾告诉你们——背叛的滋味,会这么苦?”
从怀中取出水晶小瓶,内盛近乎透明液体。
她捏开探子之口,尽数滴入。
“这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记忆回溯剂’。”她凑近耳畔,低语仅二人可闻,嗓音甜美如蜜,“喝下去,接下来三天,你会一遍又一遍梦见自己,亲手往摄政王凤玄凌的药碗里,加了一勺砒霜。”
她轻轻拍了拍他脸颊,像哄孩子入睡:“别怕,梦醒了,你也该死了。”
那探子瞳孔骤然放大,喉间发出嗬嗬怪响,眼白翻起,似见到了地狱景象。
慕云歌站起身,拂了拂裙摆,仿佛刚才只是掸去一片落叶。
对谢刃下令时,她语调平静得近乎残忍:“将此人绑赴京道,沿途高喊:‘太医院欲弑君!我亲耳所闻,亲眼所见!’我要让这消息,比战报更快传回京城!”
百姓哗然,消息如燎原野火,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向帝国心脏蔓延。
深夜,帐帘猛地被掀开,裹挟一身寒气的凤玄凌大步而入。
他身上落满未化冰雪,脸色因长途奔袭略显苍白,唯那双深邃眼眸在跳动火光下灼亮惊人。
一言不发,上前一把将慕云歌拉入怀中,力道之大,仿佛要将她揉进骨血。
“你放出去的东西……已经在宫门口烧起来了。”他的声音低哑急切,温热气息喷在她耳廓。
慕云歌抬眸,神色平静无波,像湖面映着月光,不起一丝涟漪:“烧得好。火若是不够大,又怎么能照亮那些藏在阴影里的魑魅魍魉?”
凤玄凌盯着她半晌,眸光复杂,像是爱,又像是痛。
忽而松开禁锢,转抚她微凉手腕——指腹触及一道细微却崭新的伤痕。
他的眼神瞬间沉下,声音压得极低:“为了逼供,割了自己的血做药引?”
慕云歌下意识抽手,语气淡漠,像在谈论今日天气:“死人是不会说话的,只有活人,才会怕疼。”
她疏离的态度如针扎心。
凤玄凌猛然将她抵上身后帐柱,高大身躯完全笼罩她,额头抵住她额头,呼吸灼热交织。
“慕云歌,”他几乎是咬牙而出,声音沙哑,“下次要用血,用我的。”
她没有躲,也没有应,只是静静看着他,像在审视一场注定燃烧的劫难。
帐外风雪呼啸,猎猎作响。
就在这剑拔弩张之际,系统提示音悄然浮现:
【任务更新:揭露皇室毒源,限时五日。
任务奖励:解锁‘帝王级解毒配方’。】
慕云歌闭眼,再睁时,唇边绽开一抹妖异笑容,艳如血莲绽放。
迎上凤玄凌几乎要喷出火的眼眸,她轻声说:“好啊,那我就……把龙椅也染红一点。”
风,将她最后几个字吹散在无边夜色里,一如那只早已抵达京城的夜影貂,悄无声息地将一枚火种送入最是戒备森严、也最是暗流汹涌的深宅后院。
此刻,千里之外的皇城根下,一间禅院香炉中,刚刚点燃一炷新檀香。
青烟袅袅,裹挟着即将撼动整个王朝的私语,缓缓升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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