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歌正对着案几上的《千金方》批注,指尖悬在以毒攻毒四字上方,系统提示音突然在识海炸响——【检测到外来生物波异常,17米外墙根有5组生命体移动,携带金属锐器】。
她垂眸扫过窗棂上晃动的树影,将书页轻轻合上,青铜烛台在掌心压出浅痕。
青黛。她唤了一声,声音里没有半分惊惶。
外间正在擦拭药杵的侍女立刻推门进来,腰间银铃未响,脚步轻得像片云:小姐可是要...
去把东厢第三格的蛛丝囊取来。慕云歌指了指药柜,记得用灵泉浸过的那批。她起身走向后窗,月光透过纱帘落在她腕间的翡翠镯上,告诉谢统领,等会儿听见动静别冲进来——我要活口。
青黛的手指在蛛丝囊上顿了顿。
那是小姐用空间灵泉喂养的金蚕所吐,寻常刀剑割不断,遇汗却能燃出蓝焰。
她点头时耳坠轻晃:奴婢这就去。
墙根下的黑影终于动了。
为首的刺客穿着夜行衣,面巾只遮到鼻梁,露出一双泛着青灰的眼睛——那是长期服用迷魂散的征兆。
他打了个手势,五人呈扇形散开,短刃在月光下划出冷光。
慕云歌站在堂中,袖中握着半枚淬了麻沸散的银针。
她能听见刺客鞋底蹭过青石板的沙沙声,能闻到他们身上若有若无的腥气——是血锈味混着劣质熏香,应该是市井里的亡命之徒。
她突然开口,声音清亮如钟。
五人同时顿住脚步。
为首者瞳孔骤缩,短刃往前送了寸许:你怎知我们在...
你们踩碎了第三块松动的砖。慕云歌抬手指向他脚边,上个月修院子时,我特意让人留了块会响的砖。她往前走了两步,月光照亮她眼底的冷芒,还有,你腰间的玉佩是南楚样式,刻着字——李侍郎的三儿子,上个月刚被继母发卖去了教坊司。
刺客的手开始发抖。他身后的同伴突然低喝:动手!
短刃破空而来的刹那,慕云歌旋身避开,袖中蛛丝却早就在空中织成网。
刺客们冲得太急,前两人的刀尖刚碰到蛛丝,手腕就被缠了个结实。
为首者察觉不对,挥刀去砍,却见银亮的蛛丝遇刀不折,反而顺着刀刃爬到他手背上——他惊觉手背发烫,低头一看,蛛丝正滋滋冒着青烟,在皮肤上烧出焦黑的痕迹。
惨叫声此起彼伏。
蛛丝遇汗即燃的特性在这群刺客身上发挥得淋漓尽致,他们越是挣扎,火势就越旺,转眼间五人都成了火人,在地上滚作一团,焦肉味混着烟火气直往人鼻子里钻。
慕云歌退到廊下,青黛已经举着铜盆等在那里,盆里盛着灵泉水——这是专门给烧伤者准备的。
她却伸手拦住要上前的侍女:先别急着救。
为首的刺客在地上滚到她脚边,火苗已经烧到面巾,露出半张被烧得血肉模糊的脸:饶...饶命!
我们是被...被太子殿下逼的!
太子?慕云歌蹲下身,指尖捏住他后颈的死穴,火势瞬间弱了几分,他许了你们什么?
世袭爵位?
还是能活过三个月?
刺客的眼泪混着血水往下淌:他说...只要拿到您的心头血,就能解蚀骨焚心的毒,还能...还能炼出不死大军!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嘴角溢出黑血,我们...我们吃了他给的药丸,说是保平安,可现在...现在胸口像有火在烧...
慕云歌的瞳孔微微收缩。
系统在识海弹出分析框——【检测到乌头碱残留,毒性正在扩散,此人撑不过半炷香】。
她冲青黛点头:录口供。
青黛立刻展开宣纸,握着狼毫的手稳得像铁铸:姓名?
张...张狗剩。刺客的声音越来越弱,住在...城南破庙,被太子府的刘管家...用十两银子雇的...
话音未落,他的身体突然抽搐起来,七窍开始渗血。
慕云歌按住他的脉搏,确认他断气后才站起身,指尖沾了点他嘴角的黑血——系统提示很快弹出:【混合毒,主成分为鹤顶红+钩吻,潜伏期半柱香】。
好个杀人灭口。她将带血的帕子递给青黛,收好了,明日呈给都察院。
月落星沉时,云济堂的偏厅里,谢刃正将五具尸体装进草席。
他抬头看向慕云歌,玄色披风下的肌肉绷得像铁:需要末将去太子府问问?
不急。慕云歌望着窗外泛起鱼肚白的天空,天亮了,该去都察院了。
都察院的朱漆大门前,慕云歌的马车刚停稳,就被八名持戟的御史拦住。
为首的白须老御史抖着朝笏:摄政王有令,户部涉毒案需由宗正寺审理,闲杂人等不得...
闲杂人等?一道清冽的男声从街尾传来。
众人转头,只见玄色仪仗如潮水般涌来,凤玄凌坐在高头大马上,外袍未系,露出内里金线绣的玄鸟纹,腰间玉牌撞在剑鞘上,发出清脆的响。
他手中举着一卷明黄缎子包裹的圣旨,嘴角勾着漫不经心的笑:本王倒不知,都察院何时成了宗正寺的下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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