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小山吃了二十四个地脉凝成的韭菜盒子,外加李婶特制的虾皮鸡蛋羹,和夜枭从归墟带回的三滴老龙涎——夜枭说老龙听说有孙子,激动得龙须打结,当场喷了它一脸口水,勉强收集了三滴。
“那老东西抠门得很,说三滴是见面礼,剩下的等验明正身再给。”夜枭甩着湿漉漉的毛抱怨,“他还说,要是娃不是他孙子,就把我炖汤。”
林凡把三滴龙涎滴进小山的奶瓶——奶瓶是用山竹节挖的,里面装着用韭菜盒子泡化的糊糊。小山抱着竹节,嘬得咕咚咕咚响,胸口的鳞片胎记闪闪发光,像在充电。
“师娘,你看他是不是胖了?”林凡捏捏小山的脸。三天没到,这娃像吹气球似的圆了一圈,手臂跟藕节似的,一截一截。
苏晴点头,比划:地龙幼崽,长得快。三天顶三年。
夜枭蹲在供桌上舔爪子:“三天后主编来取血魂,这娃怕不是要长成个球,主编都抱不动。”
“抱不动最好。”林凡把喝饱的小山递给苏晴,自己盘腿坐下,掌心贴地,开始凝今天的第二十五个韭菜盒子。地脉之气顺着掌心涌出,在他掌中旋转、压缩、成型,最后变成一个金灿灿、香喷喷的韭菜盒子。但这次,盒子刚成型,就“噗”地散成一团金雾,被小山吸进鼻子。
小山打了个饱嗝,满意地咂咂嘴,眼皮开始打架。
“又饿了?”林凡震惊。这娃的胃是个无底洞吧?
“不是饿,是消化快。”苏晴轻声说——她的声音恢复了些,虽然沙哑,但能听清了,“地龙血脉觉醒,需要大量能量。你凝的韭菜盒子,本质是地脉精华,他直接吸收,长得更快。”
林凡看着自己苍白的手掌。凝一个韭菜盒子,耗他十分之一的地脉之力。一天凝二十五个,他已经虚得快飘起来。再这样下去,不等主编来,他就先成人干了。
“不行,得想个办法。”他咬牙,“再凝下去,我变山神干,小山变地龙猪,主编来了直接一锅炖,省事。”
夜枭甩尾巴:“菜鸟,你不是能操控整座山吗?让山帮你凝啊。”
林凡愣住。对啊,他现在是山,整座卧牛山都是他的身体。他凝韭菜盒子,等于从自己身上割肉。但如果让山来凝…
他闭眼,心神沉入地脉。地脉如血管,遍布整座山,每一块石头,每一寸土,每一棵树,都是他的一部分。他“看见”地脉在流淌,在呼吸,在生长。他尝试着,不再从掌心抽取地脉之力,而是让地脉自行运转,在某个节点汇聚、压缩…
庙后的山坡上,一块石头突然裂开,里面滚出个金灿灿的…石头?不,是石头形状的韭菜盒子。外酥里嫩,还冒着热气。
林凡睁眼,兴奋地拍腿:“成了!让山自己长韭菜盒子!”
苏晴抱着小山出去看。山坡上,石头缝里,树洞里,甚至溪流中,不断冒出金灿灿的韭菜盒子。有的圆,有的方,有的奇形怪状,但无一例外,香气扑鼻,地脉充盈。
小山闻到味,醒了,在苏晴怀里扭来扭去,伸手要去够。苏晴摘了一个递给他,他抱着就啃,啃得满脸油。
夜枭看得目瞪口呆:“菜鸟,你这…算自产自销?”
“自给自足。”林凡得意,“从此以后,小山想吃多少有多少,管够。”
“那主编来了咋办?他要是看见满山韭菜盒子,不得怀疑?”
“怀疑就怀疑。”林凡躺下,四肢摊开,“反正三天后要撕破脸,先让小山吃饱再说。吃饱了,才有力气打架。”
苏晴抱着小山坐在门槛上,看满山金灿灿的韭菜盒子,突然笑了。笑声很轻,但很真实,像冰裂开的第一道缝。
“师娘,你会笑了。”林凡说。
苏晴低头,蹭蹭小山的脸,轻声说:“因为…有希望了。”
希望。林凡咀嚼着这个词,觉得嘴里发苦,心里发甜。
第二天,小山开始长牙。不是一颗两颗,是一口气长了八颗,上下各四颗,小米牙白生生的,啃起韭菜盒子嘎嘣脆。他还能爬了,在庙里满地乱爬,所过之处,地砖裂缝,墙皮脱落——地龙幼崽,吨位惊人。
林凡不得不加固庙宇,用山石重塑梁柱,用藤蔓编成地毯,免得小山爬着爬着把庙拆了。夜枭负责盯梢,一旦小山往危险地方爬,就一尾巴扫回来。苏晴负责喂食,一天喂三十六顿,喂得小山圆滚滚,像个小皮球。
“这娃再长,庙要塌了。”夜枭抱怨,“菜鸟,你得想个办法,让他学会控制力量。”
“怎么控制?”林凡头疼,“他才三天大,你让他控制地龙之力?”
“那就教他。”苏晴突然说。她抱起小山,让他坐在自己膝上,手指点在他眉心,轻声哼起歌。没有词,只有调,悠远苍凉,像古早的童谣。
小山安静下来,金瞳里的躁动平息,取而代之的是好奇。他伸出小手,抓住苏晴的手指,咿咿呀呀地跟着哼。哼着哼着,他周身的金光收敛,胸口的鳞片胎记暗淡下去,像个普通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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