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无桀怔在原地,反复咀嚼着李寒衣的话。“为何拔剑?”这个看似简单的问题,却让他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他学武,最初或许只是觉得好玩、厉害,后来是为了不辜负师父雷轰的期望,为了有朝一日能名扬天下……但这些,似乎都不是李寒衣所说的那种“意义”。
李寒衣不再多言,转身走向石屋:“从今日起,每日清晨,于此地静坐两个时辰,感受云海翻腾,山风过隙,聆听天地自然之声,也聆听你内心的声音。何时能拔剑,何时再谈剑招。”
就这样,雷无桀的苍山学剑生涯,以一种他完全没想到的方式开始了——无剑可练,每日只能对着云海枯坐。起初他焦躁难安,但渐渐地,在山风的吹拂和云海的变幻中,他那颗火热跳动的心,竟也慢慢沉静下来,开始真正去思考“剑”与“心”的关系。
就在雷无桀于苍山之上苦苦思索拔剑意义之时,千里之外的青城山,却是另一番鸡飞狗跳的景象。
青城山,道韵天成,香火鼎盛。李凡松自雪月城败北归来后,便闭关不出,潜心消化与雪月剑仙一战的收获,虽败犹荣,剑道心境皆有提升。这一日,他刚结束闭关,正准备去向师父赵玉真请安,却见自己的师父,那位一向云淡风轻、宛如谪仙的道剑仙,正拿着一个厚厚的信封,脸上表情……十分精彩,似笑非笑,似怒非怒,更多的是种哭笑不得的无奈。
“师、师父?”李凡松小心翼翼地上前行礼。
赵玉真抬起头,将手中的信封递给他,语气带着几分戏谑:“凡松啊,你这次下山,动静闹得可不小。喏,雪月城寄来的账单,你看看吧。”
李凡松疑惑地接过信封,抽出里面的单据,只扫了一眼,眼睛瞬间瞪得溜圆,倒吸一口凉气,声音都变了调:“八……八十亿两?!白银?!!”
单据上罗列的项目清晰无比:
“登天阁主体结构损毁修复费用:三十五亿两;
特殊建材(昆仑寒铁木、南海沉银砂等)采购及运输费:十五亿两;
阵法核心重置及能量补充费用:二十亿两;
施工期间雪月城形象损失及游客流量减少预估赔偿:十亿两;
合计:捌拾亿两整。”
落款处,盖着雪月城财务司的大印,以及一个龙飞凤舞的签名——萧瑟。
“这……这怎么可能?!我就和剑仙过了几招,登天阁明明是剑仙她……”李凡松急得话都说不利索了,满脸冤屈。
赵玉真摆了摆手,示意他稍安勿躁,嘴角那抹无奈的笑意更深了:“送信来的雪月城弟子说了,这笔账,是那位新上任的财务总管,姓萧的老板,亲自核算的。他说了,‘青城山高徒李凡松问剑雪月城,勇气可嘉,然登天阁年久失修,因外力波及而损毁,李少侠虽非主因,亦难辞其咎。本着公平原则,雪月城承担主要损失,青城山象征性分担部分维修费用,以示江湖同道互助之谊。’”
“象征性?八十亿两叫象征性?!”李凡松差点跳起来。
赵玉真轻咳一声,眼中却闪过一丝了然:“那位萧老板,还特意附言,说若青城山一时手头不便,也可用等值的珍稀药材、古籍道藏、或者……帮雪月城完成几件‘微不足道’的小任务来抵债。”
李凡松这才反应过来,这哪里是账单,这分明是那位精明的萧老板借着由头,要么狠敲一笔竹杠,要么就是要青城山欠下一个人情,将来为他所用!他哭丧着脸看向赵玉真:“师父,这……这分明是敲诈啊!我们怎么办?”
赵玉真将账单轻轻放回石桌上,望向山下云雾缭绕的远方,语气恢复了平日的超然,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玩味:“怎么办?凉拌。这位萧老板,倒是比司空长风还会做生意。这笔账,先记着吧。至于还不还,怎么还,以后再说。毕竟……”他顿了顿,看向李凡松,“你这次下山,见识了剑仙风采,经历了挫折,剑心更有精进,这价值,又岂是八十亿两能衡量的?”
李凡松:“……” 他忽然觉得,师父说得好像很有道理,但自己心里这口闷气,怎么就是顺不下去呢?
而远在雪月城的萧瑟,此刻正优哉游哉地拨弄着算盘,看着账本上那笔新添的“应收款项”,嘴角满意地勾起。在他看来,江湖,不仅仅是打打杀杀,更是人情世故,是生意。而这一切,都才刚刚开始。苍山上的剑心淬炼,青城山下的账单风波,都只是这偌大江湖画卷中,刚刚起笔的一抹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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