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乐意给别人当一辈子的奴才,那是你的事情,可别把我也算进来!”
喜乐看到站在程焕身边的常如意,两人看上去郎才女貌,仿佛一对璧人,可她看了之后却感觉不到丝毫的高兴。
她身边的丫鬟也养的跟她一样的性子。
程焕看了她一眼:“你跟着绾绾身边也读过几本书,不破不立这个词你应当是明白的。”
他没有说更多。
或者说他没有当着常如意的面前说更多。
喜乐抬起头,一瞬间好像明白了些什么,又好像什么也没明白。
但她自那日之后,确实成了常如意身边的侍女。
虽然那并非是她的本意。
齐王妃的宴席仍是在城外别庄办的。
别庄里种的梅花都是早梅,初冬之时就已经竞相开放,等到如今三四月之时,梅花早就不见踪影,光秃秃的梅树看上去有些突兀。
庄子里的下人或许也是考虑到这一点,便用绸缎扎成了鲜花的模样,挂在树梢枝头。
乍一看确实有几分繁花似锦的意味。
白果的风寒还未好。
因此跟着燕绾出门的,只有玉浓与玉棋。
主仆三人沿着别庄的小径往前走着,路上并未见到引路的下人,倒是让人觉得有些意外。
“姑娘,要不我们回门口等一会儿吧!”
玉浓看着越走越偏僻的环境,觉得这样不行。
她拦着了还想要顺着小径继续往下走的燕绾,“我们也不知道王妃是在哪里设宴的,这样乱走一通,也不是办法的。”
燕绾看了眼树上的绸花,道:“应该是在这条小径的尽头处吧!”
她指着树梢又说:“你看那树上的花,如果这条路不是往宴席去的那条,别庄的下人又在这些树上花费心思呢?”
“说不定是他们买的绸缎太多,所以庄子里的数上都绑了这些绸缎做成的花呢?”玉浓摇头,反驳着燕绾的话,“您也知道齐王妃是皇室中人,他们那样的人,又哪里会缺这几个绸缎花的钱呢?”
话是这样说,可皇室之中也有生活简朴的人呀!
燕绾回想着自己见到的齐王妃:“我那日见到王妃身上穿着的衣裳也没有太过浮夸,她的发饰也只有几个,想来应当是个简朴之人。”
“他们的主家都生性简朴,下人只会有样学样,哪里会做出铺张浪费的事情呢?”
她安慰着玉浓,望向一眼看不到尽头的小径,开始回想着上次来时,是怎么走的。
就在主仆三人停在原地的时候,不远处的拐角忽然传来一阵交谈声。
“你既然成了我的丫鬟,平时就得尽心尽力,可不能再像从前那样得过且过了,知道了吗?”
“是。”
不管是先说话的,还是后开口的女声,在燕绾听来都格外熟悉。
她犹豫了一小会儿,带着两个丫鬟悄悄的走了过去。
虽说偷听并不是一件应该做的事情,但她真的很好奇说话的人究竟是谁。
红衣少妇背对着她们,站在她对面的绿衣丫鬟低着头,逆来顺受的模样看上去没什么好注意的。
燕绾仍在想着她们会是谁,然后她看见低头的人抬起了头,背对着她的人也转过了身。
红衣是常如意。
绿衣……却是喜乐。
前不久才带着礼物上门,又在她的恋恋不舍中离开的……喜乐。
“我还想着是哪个上不得台面的家伙在偷听,没想到居然是你呀!”常如意挑了下眉,居高临下的看着燕绾,“什么时候,燕家的大姑娘也做起这样偷鸡摸狗的小人之事了?”
嘲讽的语气让人恨不得和她对骂一通。
然而燕绾却是呆愣在原地。
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她回神之后,也没有找常如意说话,而是对着她身后的喜乐说:“你是被她威胁了吗?”
“喜乐你不要怕她,过来我这边,有我在,没人敢伤害你的。”
她朝喜乐伸着手,等着她过来。
然而喜乐低下头去,避开了燕绾的视线,小声说:“没有人威胁奴婢,一切都是奴婢心甘情愿的。”
“她可不需要你在这里做好人。”
常如意最烦的就是燕绾装作无辜的模样,也就只有程焕他们会傻乎乎的信她,她就不一样了。
她绝对不会相信她的。
“来,喜乐你告诉她,你为什么会到我身边来?”
燕绾以为喜乐依旧什么都不会说,可是她说了。
喜乐说:“奴婢的兄长在程焕少爷身边当差,为了能兄妹团聚,奴婢自然也就到了少夫人的身边。”
她口中的少夫人指的是常如意。
初春的风似乎还带着冬日的冷意。
燕绾看着常如意带着喜乐趾高气昂的从她身边经过,也看着喜乐自始至终都不敢抬头看她一眼,忽然觉得这个世界变得如此陌生起来。
那两个人相继离开后,燕绾在原地僵硬的站了许久。
平安在程焕身边当差,喜乐去了常如意的身边。
燕绾花了好长一段时间才接受了这个事实,她捂着心口,忽然想起了白果曾对她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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