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黑水村的山路蜿蜒曲折,碎石子硌得鞋底发疼。刘禹背着半旧的帆布包,里面装着桃木剑、黄纸朱砂、还有玄清道长塞给他的艾草灰和糯米,胸口的护身符贴着皮肤,暖烘烘的,驱散了山间清晨的寒气。山路两旁的树林枝繁叶茂,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风吹过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有人在背后低语。
走了大约三个时辰,远远看到山脚下有个村庄,依河而建,炊烟袅袅,像是一幅水墨画。那河就是古卷上标记的浊河,河水浑浊发黄,比黑水河宽了不少,河面上飘着一层薄薄的雾气,远远望去,像是一条黄色的带子,缠绕在村庄周围。
进村的时候,已是晌午。村里静得出奇,看不到孩童打闹,也听不到鸡鸣狗吠,只有几个老人坐在自家门口晒太阳,眼神呆滞,像是没看到刘禹似的。村里的房子大多是土坯房,墙壁斑驳,屋顶盖着青瓦,不少房子的窗户糊着黄纸,和黑水村的老王家很像,只是黄纸有些发黑,像是被烟熏过,又像是被阴气浸的。
“老乡,请问这里是河湾村吗?”刘禹走到一个坐在门槛上抽烟的老人身边,笑着问。
老人抬起头,浑浊的眼睛打量着刘禹,半天没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点头:“是河湾村,你是外来的?”
“嗯,路过这里,想找个地方歇歇脚,顺便问问路。”刘禹说。
老人指了指村头的一间破屋:“那屋没人住,你要是不嫌弃,就去那里将就一晚。不过,天黑后别出门,尤其是别去河边。”
“为啥不能去河边?”刘禹好奇地问。
老人吸了一口烟,烟雾从他的嘴角溢出,眼神变得有些恐惧:“河里有东西,会抓人。前阵子,村里的二柱子去河边打鱼,就没回来,连渔船都翻了,打捞了好几天,连尸首都没找着。”
刘禹心里一动,二柱子的失踪,和黑水村的李二很像,难道也和古墓有关?“老乡,河里到底有啥东西?”
老人摇了摇头,不再说话,只是一个劲地抽烟,眉头皱得紧紧的,像是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刘禹没再追问,背着背包走向村头的破屋。破屋确实很破,屋顶漏着天,墙角结着蜘蛛网,地上堆满了杂物,不过还算干净,没有霉味,反而有一股淡淡的草木香,像是有人经常打扫。
他找了块干净的石头坐下,掏出古卷的复印件(原件已经交给了749局),仔细看了看上面的地图。河湾村的位置,正好对应着古卷上标记的第二个古墓,古墓的位置在浊河的河湾处,也就是老人说的二柱子失踪的地方。
傍晚时分,村里的雾气越来越浓,从浊河上飘过来,笼罩着整个村庄,能见度越来越低,几步之外就看不清人影。雾气带着一股淡淡的腥味,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腐臭味,和黑水河的气味很像,只是更淡一些。
刘禹拿出桃木剑,在破屋的门口画了个简单的镇鬼符,又撒了一圈艾草灰,防止阴气侵入。他坐在门口,看着村里的雾气越来越浓,心里有些不安。村里的安静太诡异了,像是一座死村,只有零星的几户人家亮着灯,灯光在雾气中显得格外昏暗,像是鬼火。
就在这时,村西头传来一阵敲锣的声音,“哐哐哐”,声音沉闷,在雾气中传播开来,带着一丝诡异的节奏。紧接着,传来一阵脚步声,还有人低声说话的声音。
刘禹站起身,悄悄跟了过去。雾气中,一群村民举着灯笼,朝着河边走去,为首的是一个穿着道袍的中年男人,手里拿着一把桃木剑,腰间挂着一个铃铛,走路摇摇晃晃,像是喝了酒。村民们的脸上都带着恐惧和虔诚,手里拿着香烛和祭品,沉默地跟在后面。
“他们这是要去祭河?”刘禹心里嘀咕。
跟着村民来到河边,雾气更浓了,浊河的水面上飘着一层黄色的泡沫,像是油污,河湾处的水更深,黑沉沉的,看不到底。村民们在河边摆上祭品,有水果、糕点,还有一只活鸡,中年道士拿着桃木剑,嘴里念念有词,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然后举起桃木剑,朝着活鸡的脖子砍去,鲜血喷溅而出,滴在河水里。
奇怪的是,鲜血滴进河水里,并没有散开,而是凝结成一个个红色的血珠,漂浮在水面上,像是一朵朵红色的花,在雾气中泛着诡异的红光。
“河神大人,求您保佑村里平安,不要再抓人了!”中年道士对着河水跪拜下来,村民们也跟着跪拜,嘴里念念有词。
刘禹躲在一棵大树后面,看着眼前的一幕,心里很疑惑。这祭河的仪式,不像是普通的祭祀河神,反而像是在安抚什么邪物,和黑水村的聚阴阵有些相似。
就在这时,河湾处的水面突然翻涌起来,黄色的泡沫越来越多,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底下搅动。紧接着,水面上出现了一个黑影,慢慢浮了上来,不是鱼,也不是二柱子的尸体,而是一个黑糊糊的东西,像是一块巨大的礁石,又像是一个沉在水底的棺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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