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赵刚的队伍往山下走,雾气像被太阳晒化的冰,一点点往后退,露出黑风岭光秃秃的山脊。刘禹走在队伍中间,胸口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后背被苔藓蹭过的地方黏糊糊的,混着冷汗,难受得要命。他摸了摸口袋里的铜片,冰凉的触感顺着指尖往上爬,刚才在洞穴里的后怕还没散,心里总觉得这玩意儿带着股说不出的邪气。
“你小子命是真硬。”赵刚走在他旁边,声音压得很低,“黑风岭这地方,我们之前派过两拨人进来,都是半路就出了岔子,要么迷路要么设备失灵,你居然一个人闯到洞穴里还能活着出来。”
刘禹苦笑了笑,嗓子干得发疼:“运气好,遇上了童灵指路,不然早成洞里的骸骨了。”他顿了顿,掏出铜片递过去,“这东西你再看看,上面的符号到底是什么意思?还有那碎玉佩,黑影说是什么‘大人’的信物,肯定和千年尸王脱不了干系。”
赵刚接过铜片,借着阳光仔细瞅了瞅,眉头皱得更紧:“这符号不像道家符咒,也不是我们之前见过的阴邪符文,倒像是某种古图腾。回去让技术部的人分析分析,说不定能查出点眉目。”他把铜片还回来,又道,“你身上的伤得赶紧处理,还有阳气消耗太大,得好好休整几天。黑风岭这边我们会安排人守着,暂时不用你再进去了。”
刘禹点点头,心里却犯了嘀咕。他知道749局的规矩,这种灵异事件大多是秘密处理,可铜片上的线索刚冒头,他哪能安心待着?而且游方道士的笔记里提过,对付千年尸王这种级别的邪祟,光靠749局的装备不够,还得靠实打实的道术和经验,他现在这点本事,遇上真章根本不够看。
队伍走到山脚下时,太阳已经升到头顶,晒得人身上暖洋洋的。临时据点设在附近的镇上,是一间租来的民房,院子里晒着几件迷彩服,墙角堆着各种仪器。进屋后,赵刚让人给刘禹找了套干净衣服,又叫了个医护兵来处理伤口。
“伤口不算深,但沾了阴气,得用艾草煮的水擦一擦,再敷点草药。”医护兵是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说话干脆利落,手里的棉签蘸着黄绿色的药水,往刘禹后背的伤口上抹,“嘶——”刘禹忍不住吸了口凉气,药水碰到伤口,又疼又麻,像是有无数只小虫子在爬。
“忍忍,这艾草是特意从山里采的,正午时分拔的,阳气足,能驱阴气。”医护兵一边说一边麻利地包扎,“你这运气是真不错,沾了这么重的阴气,居然没被缠上,要是普通人,早开始说胡话了。”
刘禹没说话,心里想着小女孩和她娘的身影,还有洞穴里那些散落的骸骨。他掏出铜片,放在手心反复摩挲,铜片上的符号被阳光照着,隐隐透出一丝微弱的金光,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对了,赵队让你处理完伤口就过去,技术部的人有发现了。”医护兵收拾好东西,转身往外走,“还有,外面有个老乡找你,说是你在黑风岭附近认识的,叫老王头。”
老王头?刘禹心里一动,赶紧穿上衣服往外走。院子里,老王头正坐在门槛上抽烟,手里的旱烟袋冒着青烟,脸色比上次见面时憔悴了不少。看到刘禹出来,他赶紧站起来,脸上露出焦急的神色:“小刘兄弟,你可算出来了!我听说你进了黑风岭,担心得好几宿没睡好。”
“王大爷,我没事。”刘禹走过去坐下,“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我托镇上的人打听的,知道749局的人在这儿设了点,就过来碰碰运气。”老王头磕了磕烟袋锅,压低声音,“我那玉佩,是不是被人动了手脚?还有,我们村最近出了怪事,我怀疑和那玉佩有关。”
刘禹心里咯噔一下:“什么怪事?”
“就这几天,村里好几个人突然得了怪病,躺在床上说胡话,浑身发冷,盖多少被子都没用。”老王头的声音带着颤抖,“村里的老大夫来看过,说是中了邪,可谁也没办法。我想起你上次说我那玉佩不对劲,就觉得这事儿透着邪乎,说不定和抢玉佩的人有关。”
刘禹摸了摸口袋里的铜片,心里有了个猜测:“你村里的人,是不是都见过你那玉佩?”
“见过,之前我总挂在身上,村里人都知道。”老王头点点头,“还有,得怪病的那几个人,都是之前跟着我一起进山找过草药的,都近距离看过那玉佩。”
刘禹心里越发肯定,这怪病肯定和黑影的玉佩有关。黑影的玉佩能吸阴气,那些看过玉佩的人,说不定被阴气缠上了,或者沾染了玉佩上的邪气。他看向老王头:“王大爷,你村在哪儿?离这儿远不远?”
“不远,就在镇子南边,叫石洼村,走路半个多小时就到。”老王头说道,“小刘兄弟,你能不能跟我去看看?村里的人都快不行了,再这样下去,不知道还会出什么事。”
刘禹转头看向屋里,赵刚正好走出来,看到他和老王头说话,便走了过来。“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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