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室厚重的石门被缓缓推开,发出沉闷的摩擦声,打破了后山崖壁下的寂静。林枭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并未刻意收敛气息,刚刚突破至炼气七层的磅礴威压,如同水银泻地般自然弥漫开来,空气中仿佛多了一层无形的重压。他身上的黑袍依旧,但整个人却仿佛脱胎换骨,眼神深邃如渊,气息沉凝如山,举手投足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威严。
几乎是同时,两道身影如同鬼魅般从附近的阴影中闪出,正是奉命在此警戒的暗影组精锐。他们看到林枭出关,脸上瞬间露出狂喜与敬畏交织的神色,单膝跪地,激动道:“恭迎狼首出关!”
林枭微微颔首,目光扫过营地。虽然夜色深沉,但他强大的灵识已然将营地内外的情形尽收眼底。防御工事明显加固,巡逻队数量倍增,暗哨的位置更加隐蔽且充满杀机,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压抑到极致的紧张感,仿佛一张拉满的弓,随时可能爆发。
“李猴子和巴图何在?”林枭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回狼首!李头领和巴图统领正在议事厅,似乎有紧急军情!”一名暗影队员连忙回禀。
林枭眼中精光一闪,不再多言,身形一动,便如一道青烟般掠过数十丈距离,几个起落间,已来到议事厅外。守卫的队员甚至没看清他是如何出现的,只觉一阵微风拂过,狼首已然站在门前。
议事厅内,油灯昏暗。李猴子和巴图正围在沙盘前,脸色凝重得能滴出水来。巴图焦躁地抓着头皮,独眼中布满血丝;李猴子则眉头紧锁,手指无意识地在沙盘边缘敲击着,显然正面临极其艰难的抉择。
“吱呀”一声,厅门被推开。两人同时警觉抬头,当看到门口那道熟悉而又似乎有些陌生的身影时,先是一愣,随即狂喜涌上心头!
“狼首!”
“您出关了!”
两人几乎同时抢步上前,声音中充满了如释重负的激动。林枭的及时出关,如同定海神针,瞬间稳住了他们几乎要崩溃的心神。
林枭迈步走入,目光直接落在沙盘上代表西南方向的标记,沉声道:“情况我都知道了。赵家的人,到哪儿了?”
李猴子和巴图心中巨震,狼首才刚出关,竟已知晓一切?这炼气七层的灵识,竟恐怖如斯!
李猴子强压激动,连忙指向沙盘上一处:“回狼首!最新消息,赵家铁骑三百,已于两个时辰前抵达落星坡,并未继续前进,而是在坡下扎营,按兵不动。其哨骑已前出至鹰嘴涧,距我外围暗哨不足二十里!”
林枭走到沙盘前,凝视着落星坡的位置,手指轻轻点在上面,沉默不语。落星坡地势略高,易守难攻,对方选择在此扎营,进可威慑整个黑风隘,退可依托坡地防御,显然是老练之举。按兵不动,更显其意图莫测。
“对方打的是什么旗号?主将何人?可曾派人接触或递交战书?”林枭连续发问,语气冷静得可怕。
李猴子深吸一口气,答道:“旗号确认是‘赵’字旗,主将身份不明,但观其营寨布置,法度严谨,绝非寻常之辈。至今未曾有任何接触,也未下战书,只是派出了数股精锐哨骑,不断向我方方向侦查试探,态度颇为强硬。”
“断刀门和灰狼帮有何反应?”林枭又问。
“那两家墙头草,”巴图忍不住插话,怒气冲冲,“一听到赵家的风声,立刻缩了回去,屁都不敢放一个!他们的探马也撤得干干净净,看样子是打定主意隔岸观火了!”
林枭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意料之中。面对绝对的力量,投机者最先考虑的永远是自保。”他抬起头,目光如电,扫过李猴子和巴图,“你们之前是如何部署的?”
李猴子立刻将之前的安排详细汇报:收缩防线,加强警戒,转移物资,内部戒严,并尝试性地向外散布有“不明强敌”自西南而来的模糊消息。
林枭静静听完,点了点头:“应对得不错,稳住了阵脚,没有自乱阵脚。”他话锋一转,语气陡然变得锐利,“但,还不够!”
他手指重重敲在沙盘上,代表着洼地营地的位置:“赵家铁骑按兵不动,是在试探,也是在施压。他们想知道我们的底细,想知道我们的反应。如果我们一味示弱、龟缩不出,反而会让他们觉得我们心虚,从而坚定其动手的决心。”
“狼首,您的意思是……”李猴子若有所悟。
“我们必须亮出獠牙!”林枭眼中寒光爆射,“让他们知道,枭狼团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即便不敌,也要崩掉他们满口牙!”
他看向巴图,命令道:“巴图!立刻挑选锋矢组和破罡弩队中最精锐的五十人,要胆大心细、悍不畏死者!由你亲自带队,即刻出发,前往鹰嘴涧外围!”
巴图独眼一亮:“狼首!是要主动出击?干他娘的?”
“不!”林枭摇头,“是威慑!是展示力量!你要大张旗鼓地出现在他们哨骑的视野内,结阵而行,亮出我们的破罡弩!但要严格控制距离,绝不首先攻击!若对方小股部队挑衅,予以迎头痛击,打出威风!若对方大队出动,立刻依仗地形交替掩护撤退,不准恋战!我要你让赵家的人看清楚,我枭狼团不是待宰的羔羊,而是一群随时能咬断他们喉咙的恶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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