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款有问题。”她说。
“合同由律师团队拟定，具备法律效力。”法务面无表情，“您目前仍为星耀签约艺人，法人连带责任未解除。若拒绝签署，公司将启动追债程序，金额三千二百七十六万，逾期利息每日千分之一。”
她抬眼：“所以，不陪就不让活？”
“这是行业常规。”他顿了顿，“傅总特别交代过，您聪明，不会不懂规矩。”
苏绾笑了下。
笑得极短，也极冷。
“那你回去告诉傅总，”她说，“他的规矩，管不到我头上。”
法务眉头微皱：“您现在不是什么大红人，一场直播热度撑不了三个月。别把自己当筹码。”
“我不是筹码。”她把合同合上，塞回他手里，“我是商品。既然是商品，就得明码标价。”
“您说什么？”
“我要见傅承屿。”她说，“亲自谈。”
“傅总不见艺人。”
“那就让他继续损失一个能赚十亿的项目。”她转身推门，“等他想见的时候，记得提前预约。”
身后脚步一顿。
三秒后，法务开口：“……我帮你上报。”
门关上。
她靠在墙边，深吸一口气。
刚才那句话听着牛，可只有她自己知道，手心已经出汗。
但她不能露怯。
一旦低头，这辈子就再没抬头的机会。
手机震动。
助理消息跳出来：【傅总同意见面，明早十点，星耀大厦顶层。】
她回了个“好”，锁屏，抓起背包就开始收拾东西。
衣服、证件、防身用的军刀、还有系统给的积分兑换券——全塞进一个双肩包。
这间出租屋住不得了。
王振国敢派法务堵门，下一步就能找混混上门骚扰。
她必须动起来，掌握节奏。
第二天九点四十，她站在星耀大厦B座电梯前。
穿一身旧牛仔裤和白T恤，头发扎成马尾，脸上没化妆。
周围来往的都是高跟鞋套裙的白领，看她的眼神像在看走错片场的群演。
电梯直达顶层。
门开，空旷的办公区安静得吓人。玻璃墙后坐着几个工作人员，没人说话，没人抬头。
正前方是一扇黑檀木门，门把手上刻着一个极简的“F”。
她敲门。
“进。”
声音低，冷，听不出情绪。
她推门进去。
傅承屿坐在宽大办公桌后，衬衫袖口卷到小臂，正在看平板。头没抬，只说了一句：“坐。”
她没坐。
“你说要见我？”他终于抬眼，目光从她脚上磨边的运动鞋扫到脸上，“就为了拒签一份合同？”
“不是拒签。”她说，“是重谈。”
“重谈？”他放下平板，“你知道有多少人抢着签S级约？”
“我知道。”她直视他，“我也知道你收购星耀，不是为了那三个快破产的艺人，而是为了我。”
他眯了下眼。
“你在《极限生存》举报原公司的视频，播放量破八千万。”他说，“你打的是真号码，证据是真的。你不怕惹事。”
“我不怕。”她说，“但我更不怕讲道理。‘私人陪同’这种条款写进正式合同，一旦曝光，热搜能挂三天。你的品牌形象，撑得住吗？”
办公室静了一瞬。
傅承屿站起身，绕过桌子走到她面前。比她高一大截，阴影落下来，但她没退。
“你觉得你值多少钱？”他问。
“三年。”她说，“三座金影奖，主演电影总票房不低于三十亿，净利润不低于十亿。这就是我的报价。”
他轻笑一声：“狂妄。”
“不是狂妄。”她说，“是数据预测。你在办公室看我直播时，就决定要我了。你不缺艺人，你缺一个能爆的变量。而我，就是那个变量。”
他盯着她看了五秒，忽然转身按下内线：“法务，重新拟合同。”
回头看着她：“改成对赌协议。三年内达成目标，正常履约，分成七三。失败，合约延长二十年，分成一九，你归我独家所有。”
她没犹豫。
“签。”
他挑眉：“你不看看条款细节？”
“不用。”她说，“我相信我自己。”
十分钟后，新合同打印出来。
她签字，笔尖划过纸面，发出沙沙声。
傅承屿拿起另一支笔，也在甲方栏签下名字。然后从抽屉拿出一把钥匙，放在桌上。
“公司公寓，二十七楼，安保二十四小时。”他说，“今晚搬进去。”
她拿钥匙。
“还有事？”他问。
她走向门口，手搭上门把时停下：“为什么帮我？”
“我没帮你。”他说，“我在投资。”
她点头，开门。
“苏绾。”他在背后叫她名字。
她回头。
他走过来，伸手抬起她下巴，动作不轻，也不温柔。
“别让我后悔今天这个决定。”他说。
她直视他眼睛：“我不会。”
他松手。
她转身离开。
电梯下行时，她摸了摸被捏过的下巴，有点发烫。
但嘴角，悄悄翘了一下。
半小时后，她推开新公寓的门。
宽敞，明亮，落地窗对着城市中心地标。衣帽间整面墙挂满高定礼服，全是她尺寸。餐桌中央放着一张黑卡，下面压着便签，字迹凌厉——**刷卡记录同步财务系统，从你分成里扣**。
她嗤了一声：“资本家。”
晚上十一点，手机响了。
陌生号码，来电显示空白。
她接起。
“变声器”的声音传来：“离傅承屿远点。你不知道他对付人的手段。”
她没说话。
背景音里，有一段采访片段闪过——**“江澈表示非常欣赏苏绾的勇气与真实……”**
电话挂断。
她立刻打开系统面板。
【威胁来源分析中……】
【定位：傅承屿竞争对手，疑似与江澈所属工作室存在资金关联】
【危险等级：中】
【建议：保持警惕，避免单独接触外部人员】
她把手机放下，走到窗前。
城市灯火如河，流动不息。
系统提示跳出：
【新任务已发布：参加《心跳信号》恋综，获得至少两位男嘉宾心动票】
她望着玻璃上自己的倒影，轻轻说了句：
“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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