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第一次成功的经验,苏建军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脉,对“神仙零食”生意投入了十二分热情。他不再只等雨天行动,而是利用下工后的零碎时间,像只灵活的土拨鼠,在村子和公社之间穿梭。
苏念棠则稳坐“后方”,负责“技术研发”与“原料供应”。她不敢做得太频繁,每次只做少量——用空间里的优质食材混着家里的粗粮,做出升级版杂粮米糕,或是用红薯掺点白糖熬制软糯的红薯干。东西不多,却胜在味道新奇、口感扎实,在物资匮乏的年代,简直是孩子们眼里的“奢侈品”。
苏建军的销售策略也越来越熟稔,精准瞄准手里有零花钱、能拿出鸡蛋或旧物件的半大孩子。生意虽小,却细水长流。家里的饭桌肉眼可见地丰盛起来:糊糊里偶尔能飘起油花,窝窝头掺的细粮多了些,连狗蛋的脸蛋都圆润了不少。
苏铁柱夫妇看在眼里,乐在心里。虽对二儿子突然“阔绰”的来源有些猜测,但看着一家人气色好转,也只反复叮嘱“小心些”,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天下工稍早,苏念棠正帮周秀英在灶房忙活,打算用二哥昨天换回的两个鸡蛋,蒸碗鸡蛋羹给大家改善伙食。院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伴着苏建军压低的惊慌声:“娘!妹!快出来搭把手!”
苏念棠和周秀英心里一紧,扔下活计就冲了出去。
只见苏建军半扶半搀着个高大身影——竟是陆劲洲。他脸色发白,额角渗着细密汗珠,左边衣袖撕开道口子,小臂上一道寸许长的伤口正往外渗血。血迹混着泥土,瞧着有些吓人,他另一只手还攥着把沾泥的军用短柄工兵铲。
“这是咋弄的?”周秀英惊呼着上前帮忙。
苏建军喘着粗气,语速飞快:“我在后山坳碰上劲洲哥的!他好像在刨啥东西,被石头崩起的碎片划伤了,流了不少血!”
后山坳?那地方偏僻,平时很少有人去。苏念棠心里掠过一丝疑惑,却顾不上细想。“快,扶进屋坐下!”周秀英连忙指挥。
陆劲洲倒还算镇定,除了脸色因失血和疼痛有些差,声音依旧平稳:“苏婶,麻烦您了,一点小伤,不碍事。”
“流这么多血还说不碍事!”周秀英心疼地埋怨着,转身去翻找干净布条和家里仅剩的一点止血草药粉。
苏念棠看着那伤口,眉头微蹙——这年代卫生条件差,一点小伤口也可能感染。她空间里有碘伏、纱布、云南白药,效果比草药粉好太多!可怎么拿出来?
她扫过陆劲洲因忍耐疼痛而抿紧的唇线,心里有了决断:“娘,我去弄点干净水!”说着快步跑进灶房,关上门就钻进空间。她迅速接了杯灵泉水,又拿上碘伏、棉签、纱布和云南白药气雾剂,胡乱塞进旧布包,装作舀水的样子跑了出来。
周秀英已经用清水初步清洗了伤口,正准备撒草药粉。
“娘,等一下!”苏念棠赶紧阻止,在两人疑惑的目光中,从布包里掏出碘伏和棉签,“我……我梦里,老神仙教过处理伤口的法子,比草药干净,好得快!”
又是老神仙!周秀英和苏建军早已对此深信不疑。
陆劲洲抬眸,深邃的目光落在苏念棠手里的小瓶子和带绒毛的棉签上,眼中闪过一丝极快的讶异,随即又归于平静,甚至藏着点不易察觉的探究与了然。
苏念棠顾不得琢磨他的眼神,深吸一口气,蹲到他面前:“陆大哥,你忍一下,可能有点疼。”
她拧开碘伏,用棉签蘸取棕色液体,小心翼翼地涂在伤口上。冰凉触感混着轻微刺痛,让陆劲洲的肌肉瞬间绷紧,却一声没哼,只是目光沉沉地看着眼前专注的少女——她睫毛很长,因紧张微微颤动,鼻尖沁着细汗,动作却意外沉稳利落。
清理完污迹,她又拿出个撕了标签的小瓶,对着伤口喷了两下。浓郁的药味散开,周秀英和苏建军看得目瞪口呆,只觉得小妹拿出来的东西越来越稀奇。
最后,苏念棠用纱布仔细包扎好,打了个利落的结。“好了。”她松了口气,后背已惊出层薄汗,又把灵泉水递过去,“陆大哥,喝点水吧。”
陆劲洲深深看了她一眼,接过杯子一饮而尽。水的清甜让他微挑眉,却什么也没问,只低声道:“谢谢。”
苏建军这时才凑过来,心有余悸又感激:“劲洲哥,今天多亏你!要不是你刚好在,帮我挡住崩起的石头,这伤就落我身上了!”
苏念棠和周秀英都是一愣——原来这伤是为了救二哥?
陆劲洲摆了摆手,语气淡然:“碰巧。”他目光扫过还没收起的碘伏和纱布,“这些东西……”
苏念棠心里一紧,赶紧把东西塞回布包,强装镇定:“是……是老神仙留的‘仙家药’,没多少了……”
陆劲洲看着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样子,眼底极快地掠过一丝笑意,快得像错觉。他没再追问,撑着站起身:“苏婶,念棠妹子,麻烦你们了,我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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